不管不顾往上冲的策略显得非常不靠谱,两种情绪一对抵,楚安萍决定啥也不说了。
从尚书府到刑部还是有一段距离的,周远良决定坐车去。车子还算宽敞,但毕竟是个相对封闭、私密的空间,车内两人在一片静默中难免觉得尴尬。
咳!周远良赶快找话题。“刘先生应该已经到刑部衙门了。”
“哦。”
“……”周远良被楚安萍噎得够呛。这丫头最近非常喜欢说一个字,也不管这一个字能不能准确表达出她想要表达的意思,非常凝练。
就在周远良准备再次寻找话题时,楚安萍终于调整成了聊天节奏。“刘先生刚一来咱们福阳县时我就觉得不太正常,哪有从刑部一下就贬到县城中当仵作的。那天他来府中找你和周伯父时都说了什么?”当时楚安萍被周夫人拉着在后宅中说话,没能见到刘先生。
“就说他与刑部卷司郎中是朋友,可以找他帮忙,允许咱们查阅当年的案卷。”
楚安萍忽然想起一件事来。“刘先生不在福阳县待着,好好的他来京畿府干嘛?是谁告诉他咱们要翻查陈年旧案的?”
“刑部尚书贺大人。”
楚安萍眨巴眨巴眼睛,努力适应着这个经常可以涉及到尚书等达官显贵的新生活。
周远良显然被楚安萍那略显呆愣的傻模样给取悦了,好心情地多讲了一些背景知识。“刘先生的师傅姓景,曾任左司员外郎。此人与楚叔叔有旧,当年他不信是匪徒害了楚叔叔全家,认为此事一定另有隐情。
景员外郎在世时曾悄悄查过当年的事,但一直没查到有用的东西。他故去后刘先生继续查,应该不小心被幕后主使之人察觉了,想要在刑部里找件事栽害刘先生,即使不杀他也要废掉他。此事提前被贺大人察觉,为了保护刘先生,他找了个理由将刘先生外贬。
这样虽然刘先生的官职变低了,但只要他的人远离京畿府,想害他的人一时间没那么容易得手的,也算为刘先生拖延出了一些时间。当时正赶上我外放去福阳县任县令,贺大人就找到父亲这里,让刘先生去福阳县当仵作。”
楚安萍的眼神亮晶晶,很开心地说:“看,我猜对了吧,刘先生去福阳县当仵作绝对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旋即,她又不开心了,刘先生之所以被贬、甚至差点被害都是因为他想查当年的案子,也算是被自家给牵连的。
“想什么呢?”周远良被楚安萍这一阵高兴一阵沮丧的表情给造懵了。
“我在想……”楚安萍努力让自己专注在查案上,不再想那些有的没的。“你当初就知道刘先生是因为查父亲的案子才被贬的吗?”
周远良摇头。“我不知道,连父亲都不清楚实情,贺大人当时只告诉他刘先生在查旧案时被人盯上了,具体是什么案子就绝口不提。父亲信得过贺大人,这才安排刘先生去福阳县当仵作的。”
“贺大人?刑部尚书?”楚安萍很期待地问周远良:“贺大人认识我父亲吗?他们是故交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