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碗县县令丁儒勤果然是个念旧情的人,明知道周远良来见他的这个理由很胡扯却依然很礼貌地招待了他。待正式的招待活动结束后,周远良暗示丁儒勤屏退左右,这才说了实情。
“十九年前的旧案?”丁儒勤到玉碗县当县令刚刚两年,对当年的事并不了解。“我可以给你找找当年的卷宗,不过你不要抱太大的希望。”
“为何?”类似于杀人这种重大的案件,虽然资料原件需要交上级衙门审核、存档,但县衙里肯定会留存誊写版本的。已经基本能将刑部那份资料背诵出来的周远良现在并不需要看玉碗县的这份留底资料,但丁县令的话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大约在十八年前县衙着过一次火,烧了不少东西,其中就包括一些留底的卷宗。我去给你查一下记录,如果记录上没有的话,那就是被烧了。你只能去刑部调阅原件了。”
这事可太巧了,巧得令人不得不起疑。“丁大人,着火的时间你还记得吗?”
丁县令摇头,表示不清楚。“时间太久了,见证了这事的人不多。我只听一个老衙役说过,怎么说的来着……哦,对了,他说当职的县令运气很好,幸亏刑部的巡查官员已经走了,如果这场火早烧俩月的话钦差肯定会怀疑县令是故意放火烧毁卷宗、企图躲避上司的核查。”
楚叔叔离开玉碗县后两个月左右时发生了火灾,这与楚叔叔家发生命案的时间相差不多。先前时周远良还只是有些疑惑而已,至此,他已基本可以确定这份卷宗所涉的案件必定有问题。
留底卷宗被烧毁了,这没关系,周远良脑子里记着原件呢,循着蛛丝马迹查找就是了。怕就怕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只要能确定这个乞丐被杀案有问题就一切好说。
尽管周远良猜到该案的卷宗肯定是被烧了,但丁县令还是很尽心地去查了一遍记录,确实没查到。丁县令回来告诉周远良这个结果,顺带把捕头带来了。“严捕头是我们县衙里资历最老的了,三十年以内的人和事他基本都知道。若是有什么事他不知道的话,那这玉碗县里八成就没人知道了。”
严捕头是个四十来岁的清瘦中年人,笑容从容和蔼,听丁县令夸奖完毕后赶快表态。“丁大人过奖了,小人就是本地人士,熟一点而已。周大人有什么差遣的话尽管吩咐,小人一定尽心竭力。”
“那就有劳严捕头了。”想要查找年代久远的人和事,没有个像严捕头这样方方面面都能说得上话的本地人是绝对不行的,所以周远良对严捕头是真心实意地感谢。
虽然很感谢,但周远良也没告诉严捕头实话,只是说福阳县近期发生了一起案子,里边牵涉到一个十九年前在玉碗县被杀的乞丐,于是来请丁县令帮忙。
查个十九年前就被杀了的乞丐需要县令大人亲自来?严捕头完全不信。这种事连捕头都不需要劳动,只需派个捕快来就行。
虽然不信周远良给出的理由,但严捕头也没戳穿。自己不过是个当差的,县令大人让干嘛就干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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