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打中吗?”
瓦乌姆的声音中透出些许茫然。
“是的。”
声音响起,答案揭晓。
人影一闪,黑发的人类出现在视线之中。
松松垮垮的夹克,便于活动的皮裤,还有受到气流影响显得有些凌乱的短发,浑身上下没有明显的伤痕。
正是他的对手袁满。
袁满指了指夹克立领的缺损,表情复杂:“很遗憾,只差一点点。”
“是吗?”
茫然再次转变为振奋。
本已干瘪的身体再度膨胀,疯狂汲取周围的空气,显然是打算再使用一次最终流法。
“住手吧……”袁满深深叹气,“你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了再次释放的负荷,强行使用不仅无法保证威力,还会让你彻底失去生命。”
“没关系。这是战士的宿命,也是我唯一能做的。”
瓦乌姆的声音虽然虚弱,语气却非常洒脱,不带任何迟疑。
袁满都知道的事情,他自然不会不清楚。
“浑楔飒”的代价不止有高压,还有随之而来的摩擦和高温,这种持续不断的损伤几乎可以媲美波纹入体。
一次“浑楔飒”已经让他奄奄一息,再来一次,都不需要袁满动手,瓦乌姆自己就会彻底崩坏,失去绵延一万两千年的生命。
但瓦乌姆并不在意。
他和卡兹、acdc不同,对于不老不死,完美生物没有那么强烈的执着。
他真正在意的是一直坚守的道义和身为战士的信念。
忠诚于卡兹和acdc,至死不渝,这是他的道义。
与强敌战斗至死,不留遗憾,这是他战士的信念。
所以他不会投降,也不会为了多活一会儿苟延残喘。
千疮百孔又如何?
奄奄一息又如何?
只要一息尚存,他就会战斗。
压缩,压缩,再压缩。
放弃其他器官,将所有的能量都转移到肺部,保证肺部不会先一步崩坏。
然后再一次的,打磨气流,释放出来。
最终流法浑楔飒,第二发!
气刃自鼻腔喷薄而出,在释放的瞬间,瓦乌姆的鼻子已经先一步被高温融化。
气刃破开稀薄的空气,发出尖利的啸声,随后穿过袁满的手掌,在他的手心留下一个几厘米长的血洞。
这一击,命中了。
然而,瓦乌姆并没有因此感到高兴,反而显露出明显的愤怒。
“叫袁满的人类,你这是在侮辱我瓦乌姆吗?我不需要来自敌人的怜悯。”
因为是面对面,瓦乌姆看得非常清楚。面对自己的浑楔飒,袁满根本没有移动过一步,只是在最后抬手挡了一下,让瞄准咽喉的气刃落在手上。
这算什么?
在燃尽一切的状态下打出的第一击都只能擦破一点点衣服,强弩之末的第二击居然打穿了手掌?
不是放水怜悯还能是什么?
这对于一个战士来说是最大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