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澜直冒汗,老兽医看了看奄奄一息的大鹅,摸摸胡须:“这神鹅是不是吃了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你仔细想想?”
范平澜看着可怜兮兮的躺在床上的大白鹅,挠挠头:“昨天它写诗之后不就回帐子了么,就喝了点清水吃了几个果子这不都是鹅能吃的么?”
兽医摇头,提起大白鹅的翅膀,上面沾着油腻腻地呕吐物:“这不是植物的残渣,反而有点像肉质!鹅这不能吃肉啊,你都喂些什么东西?”
范平澜掀起袖子凑到兽医面前:“您看看这个是它回来的时候吐的,您看看是不是看错了。”
兽医摇头,一脸肯定:“绝对是肉,至于是什么肉就不知道了,养鹅喂小鱼小虾喂草草这些都是可以的。这鹅看起来应该吃了很油腻的东西。”
范平澜看着一动不动闭着眼睛安静的有些可怜的大白鹅,蹲在门口开始思考这鹅精自己偷偷吃了什么东西。
兽医妙手回春,治好了阿辽金的汗血宝马,阿辽金很满意让人送了一只鹅腿来,兽医啃着鹅腿研究大白鹅的病症。
张秀檀昏昏沉沉无比难受,腹中咕噜咕噜地响,忽然闻见了熟悉的烤鹅味,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跟正凑近了看自己的兽医和平澜对了个正着,三个人的惊吓。
“我想起来了!”范平澜一拍脑袋,站了起来。
“鹅肉!这个鹅精吃了同类的肉不能消化,所以才吐的·!”范平澜戳了戳张秀檀的肚子,一脸的肯定。
张秀檀一愣,以前自己很爱吃鹅肉,无鹅肉不欢,后来就为了这个女人,听说她全军覆没尸体都没带回来。
那晚他真的是心都要碎了,不顾家人阻拦来了边境的飞羽城,就为了把她的遗骨带回京城。
如今自己变成了鹅,什么都身不由己,这一切都怨这个大骗子。
范平澜觉得躺着的鹅眼神看自己越发的怨毒,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怨妇。
她越发觉得头皮发麻,拉住兽医:“这鹅这眼神也是有病么?”
张秀檀瞪着这个女人要不是鹅腿子没有劲,他一定要教训这个女人。
兽医拉起他的翅膀,凑近他的鹅头。范平澜赶快上去摁住他的腿子:“大夫您得小心点,这大鹅超级凶,叨的人特别痛。”
兽医跟范平澜咕咕叨叨半天没商量出解决办法,最后得出结论:这鹅短时间死不了。
范平澜把大白鹅带回去,等着兽医给药方。范平澜端着清水给大白鹅喂水,兽医让她多喂水,看看能不能把肠道洗刷一下。
“小祖宗,喝水了!”
最后喂到张秀檀连看都不看范平澜一眼他实在是喝不下水了。
飞羽城自从被攻下,安远国再也没有派过军队过来,范家军被阻杀全军覆没之后乌鹄族大军驻扎在城里。
日子惬意的有些难以置信,军队早操晨练之后中午也会因为酷暑午休。
范平澜守着生病的大白鹅有些惆怅,之前自己靠的杀鹅烤鹅的技术混入敌人内部,靠着巧舌如簧赢得接近首领阿辽金获取情报。
自从当了“神鹅”的铲屎官,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去献殷勤讨欢心,何时才能回京城。
范平澜拉开帐子看着外边酷热的天,树木都被晒蔫了,知了已经没有力气再叫。
越想越困,范平澜翻身上床,把占着自己床的大白鹅一屁股顶到床边上,打了个哈欠:“睡觉睡觉,醒了再管你……”
张秀檀被一顶软弱无力的身体咕噜噜噜的滚到了窗边,就差一点摔下床,张秀檀看着帐子顶,心中很是凄凉。
身边同床不共枕的女人,叹气,自己这样值不值得。
女人细细的呼吸声让他心中有了几分安定,他不相信当年这么好的平澜,会是如今这个卖国贼的软骨头样。
他就是打也要把当年的她打回原来的样子!
张秀檀这边心中百感交集,范平澜一翻身,一脚把大白鹅踹了下去。
张秀檀连叫都来不及,脸朝下摔到了地上:“好痛!”
他低声叫了一声,伸手捂住自己的脸,脸上温润的感觉传来。他猛地睁大眼睛。忽然反应过来,又看向自己的手,不可置信地摸上自己的脸。
他发现自己雪白的大翅膀不见了,自己变回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