崖寻了一个月这才罢休。
再后来哲布一个人卸去官职,一人一马离开了乌鹄族,阿散那时被父亲带出去休养身体,等再回来的时候才听说。
阿散情绪向来含蓄,他知道哲布走了没有太多反应。他明白舅舅是和母妃关系好,不忍心再留在伤心之地。“你父亲呢?”哲布给他倒了酒,笑的还是跟当年一样。
阿散警惕了起来,他见到哲布虽然激动,但是依旧理智万分。
现在这种情况下见到熟人更是凶险,多年不见谁都会改变,阿散不敢贸然举动。
哲布见他不说话知道他有顾虑,哲布笑着掏出一块令牌,从柜台里走出来站在阿散面前,他双手捧起来令牌,跪在地上:“暗探哲布,随时等候调遣!”
阿散一愣,不可置信看着哲布。
他没有想到当年出走的舅舅竟然这些年一直潜伏在安远国边境,父亲竟然在军中也还藏有暗探。阿散叹气:“阿曰又卷土重来了,策反了我们带出来的所有兵士,严加把守一切回族的路,父亲和我朋友受了伤,我这次就是出来找大夫的。”
哲布点头:“军中的人早就传消息过来了,好孩子舅舅都知道了,舅舅潜伏这么多年,终于等到了。”
阿散接过令牌看见了上面代表暗探身份的特殊符号心中已经有了数,一想到试探耽误了太多时间,他连忙拉起哲布道:“舅舅,快派人把父亲和我的朋友接过来。”
哲布点头,一挥手,暗处出来了几个黑衣人:“找几个信得过的大夫过来,你们几个随我一起来。”
“是!”
灵鹫焦急等待着,眼看蜡烛就要烧完了,他照顾着俩人心中有些忐忑。
“将军怎么还不回来,是不是出了……哎呀!呸呸呸!”灵鹫抽了自己两巴掌,蹲在破屋门前守着。
张秀檀迷迷糊糊中觉得浑身如同在火里来回烤,他一度以为自己是范平澜烤架上的烤鹅。
“痛……痛……”张秀檀皱眉睁开眼睛,轻轻出声,灵鹫连忙跑过去想查看,但是起身太急,带起来的风竟然把蜡烛的火给扑灭了。
小破屋陷入了黑暗,灵鹫摸索着地上的蜡烛,按照记忆往张秀檀那边挪。
他想靠摸确定方位,一伸手就感觉不太对劲,随即就听见张秀檀低低的声音:“走开……戳……戳到小爷鼻孔里了……”
灵鹫一愣连忙道:“对不住,弓神医对不住……”
张秀檀感觉自己的坐姿尤其费力,脖子被硌得生痛,他动不了半分。
等到灵鹫摸索着点起那一点蜡烛时,他这才发现自己是靠在一个没有靠背的破椅子上,整个背都没靠住东西,只有脖子耷拉着。
他身后有伤,只有这个姿势才能不让伤势加重。
张秀檀叹气:“我怎么还没死,太痛了……”
灵鹫鼓励道:“坚持住神医,一定要坚持住,将军去绑大夫来了……”
阿散会救他?应该是看在负心女面子上,要是知道自己是情敌,估计直接送自己上西天。
张秀檀笑了笑,他平生最怕痛,可是遇见范平澜他除了心痛身体也痛,他好像放弃啊,不活了不爱了算了。
但是他昏迷这些时候每时每刻都梦见范平澜,他都走到这步了,该不会连一句话都没有好好跟那个负心女说过,就这样死了吧。
张秀檀瞪大眼,眼泪流了下来。就在这时他觉得自己浑身没有了力气,慢慢从椅子靠背上那个大洞里栽了出去,轻的就像一片羽毛。
门外突然响起了脚步声,灵鹫警惕起来,灵鹫一心注意外边的变化没有察觉。
“是我!我回来了!”阿散冷声道。
灵鹫听出来了阿散的声音,面上一喜连忙开门,风灌进来又把屋子里的蜡烛刮灭了。
小破屋黑了下来,阿散身后跟着的人用灯笼照着进去,把阿辽金扶出来。
阿散跟进去想扶张秀檀出来,谁知道一进去就听有人窃窃私语:“这屋子里怎么还有一只鹅!这么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