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可是,如今星辰就要娶亲,而新人不是他。泪在眸中打转,可他不能哭,只因他是男子而且还是魔界四王子。有人说,泪流心痛,殊不知,泪不流心更痛。
一阵熟悉香气萦绕鼻尖,熟悉的温度紧贴玉笙身躯,血腥味弥漫玉笙周身。那欲挣脱的纤手停滞半空久久不动,玉笙轻启樱桃唇瓣,声音无比疲惫与轻嘲,他问星辰:“不陪美人,你来这作甚?这么冒昧前来,丢下未来神后,不怕旁人笑话?玉笙这小小杏花林可装不起星辰上仙神您这座大佛!”
星辰听此长长吁一口气,还好他没事。他浅笑:“哟,美人吃醋啦”那声音依旧带着调笑,还有些许疲惫。玉笙听此便要挣脱星辰怀抱。玉笙刚触碰到星辰,立即惹得星辰一阵呼痛,这下子玉笙马上停止动作,轻浅转身,回望星辰那满是伤痕的身躯。眸中疼惜与自责暴露在星辰眸中,玉笙低头,小声道一句对不起。
星辰嘴角微扬,眸中划过一丝得逞意味,星辰这下拥着玉笙愈加紧,玉笙皱眉,却不敢挣脱,唯恐又伤及星辰半分。星辰将头搁在玉笙颈项,嗅着玉笙身上久染杏花香气,他缓缓开口道:“美人,你的美貌可是天下无双的,我怎么可能舍弃你呢?除去你,我谁都不要,能当神后的也只能是你。哎呀~只是我这么想,也不知美人愿不愿意?哎~哎~”
玉笙噗嗤笑了,他笑骂星辰真真儿不着调。随后,轻轻抚摸星辰那流血伤口,眸中满是疼惜:“对不起。”声音小得可怜,星辰却听得一清二楚。他抓住玉笙那净白手,笑道:“不疼的,这血正好装饰装饰你的杏花林,这样才更配得起美人你呀,哈哈~”
玉笙轻倚星辰怀,淡淡而笑,他就知油嘴滑舌,不过这才是他。
血染杏花,为这片纯净地方又平添一丝妖媚。琴声缭绕杏花林,玉笙一袭红衣静坐琴旁,素手拨弦。一滴泪滑落脸庞,停在琴弦,激起弦外音。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他们不知这段情深处。玉笙轻抚腰间同心结,那些往昔回忆瞬间涌入脑海,而今那些幸福再换不回一抹微笑。玉笙忘了,这段情从始便是一场无缘的错,他与星辰本就不是一世界,魔与仙怎可永久?战争才是主题。可玉笙就是一痴子,深陷情囹圄,不能自拔,所有信任都给予星辰并对他深信不疑,可最终换的是什么?是寸肤撕裂的痛。
又忆起当日事,那日,玉笙刚送走被他伤得算体无完肤的星辰,紧接着大哥便出现在他的杏花林,玉笙心停顿半秒,气息亦加重,嘴角笑容早在见到大哥那一秒消失的无影踪,玉笙问:“不知大哥今日前来所谓何事?”大哥盯着玉笙,狠甩衣袖,鼻翼扩张,说:“四弟好兴致啊,竟能与我们有杀父之仇的人言笑晏晏,谈情说爱!”玉笙双眸瞬间睁大,疾走在大哥面前,大声质问:“大哥勿要血口喷人,你有何证据来证明星辰害死父尊?大哥别忘了,父尊现下活得可是好好的!”
“好好的?真不知父尊为何这般宠你?连死也要瞒着你,真不知你有什么好的。”
耳畔大哥的声音迟迟不散,玉笙眼神空洞,玉笙心想:“怎会?大哥一定是骗我的,父尊一直好好的,怎会辞世?”大哥见玉笙如此反应,唇角扬起一抹几不可查的弧度,他道:“父尊从仙界救回的那天起,身体便欲见颓靡,我本想告知你,可父尊不忍你担忧,一直瞒到死,我本想遵从父尊遗愿瞒你一世,却不料,你竟做出如此过分之事。”
玉笙扬起头,眸中有一丝期冀浮现,他说:“大哥,你是否记错?星辰他……他……不可能是杀害父尊的凶手。”这话玉笙亦不知是向大哥说还是用来安慰他自己。
大哥斜瞄玉笙一眼,开口打破玉笙最后一丝期冀:“记错?你又可知当年事?当时我亲眼瞧着父尊那羸弱身躯硬生生接下星辰一掌。星辰修为有多深厚,我想你是知道的,父尊被仙界关押多年,修为怎能抵住星辰一掌?从仙界回到魔界,你只待片刻便回你这杏花林,你可知父尊伤势如何?伤及心脉,当时魔界最好的医者也无法医治父尊。父尊一直靠着自身修为强撑至今,就在昨日,父尊修为再也支撑不住他命脉,最后落得个魂飞魄散,区区魔尊,一个葬身之所都没有!这些都不算什么,你知道父尊临死前说了什么吗?父尊说,他众多子嗣中,他最喜得便是四弟你,他这一生最得意之事便是培养出四弟你这般优秀儿子。所以父尊命令我,不得向四弟你说出他已离世之事。”
悲伤溢满玉笙杏眸,他说:“告诉我,父尊最后遗愿是何?”握紧的双拳,强忍的情绪,玉笙心道:“父尊,儿臣无法为您送终,但儿臣一定不会辜负您对儿臣的栽培。”
大哥眉眼含笑,他说:“父尊临终最大遗愿便是,看四弟你手刃仇人,一统仙魔两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