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好衣物的朝颜疾步朝宫门处走去,远见宫门外一熟悉身影立在雪幕中望着自己,她三步并作两步跑向那人,停立那人身侧,她发丝已有些凌乱并小声地喘息着,她道一句王兄,语气中有说不尽的无力。
王伸手将她额前凌乱的发丝绾到脑后,见她雪裘轻散又细心为她系紧,并轻轻拂去她肩上落雪,道:“路这么湿滑万一摔着怎么办?又不是不等你。”
朝颜笑笑:“朝颜见王兄在车外等朝颜,怕王兄久经寒气,身子受不得。”说完用手像王那般小心拂去王肩上落雪。
王看着朝颜那双灵动桃花眸摇头,告诫她以后不可如今日这般。
朝颜娇唇微噘道:“好呀,朝颜谨遵王兄说教,不过王兄亦要以身作则,不可在雪地中等待朝颜,万事以王兄身体为重。”
王听后浅笑,她愈发胆大起来,竟敢训教起他来,不过他并不恼,点头应下她来。
正此时,云儿跑到王身侧扑通跪在深雪中,语气中不难闻出自责味道:“王,云儿失责,未保护好公主,请王责罚。”
王瞧着眼前照顾朝颜多年的侍女,让她起身:“朝颜性子活泼,这事怨不得你。”
朝颜扶起云儿,亦道:“王兄说得对,这事不怨你,云儿不必把所有过错揽在身上。”
王瞧瞧天色,让主仆二人上车,坐车出宫门。
不出半刻马车就停在难民聚集的地方,王扶朝颜走下马车道:“此处难民较多,我先去巡视一下,你第一次出宫可以到处逛逛,我们午时一刻在此处碰头,万不可惹事生非。”
朝颜点头,王交给身侧云儿一块令牌,道:“云儿,紧跟着公主,若是你跟丢她,你便不用回宫了。若是出事拿出这块令牌便可,知晓吗?”
云儿点头,王交代好一切后便走向难民最多的地方。
朝颜望着王兄远去背影,对一旁的云儿道:“云儿,你去马车把那些御寒衣物拿来,我们也去帮帮那些难民。”
云儿点头走进马车将朝颜让她多备的御寒衣物拿出。
朝颜看着云儿手中御寒衣物,转身向王的反方向走去。
大雪纷飞,富足人紧裹大裘在青石道上悠哉享风景,穷困人衣不蔽体颤巍寻找背阴处,好寻起那微不足道的温暖。朝颜望着此景,忽然发觉王兄身上担子颇重,国泰民安,此时只不过是一词重量。
她俯身为一位一脚已踏入鬼门关的老者披上一件御寒衣,面对老者不住地鞠躬道谢,她未有一刻心是甜的。衣物有限无法分发给所有受难者。不知有多少生命正悄然消失再如此美景下,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如此残忍又如此真实的写照。
她继续往前走,云儿手中御寒物渐渐只剩一件,那是为她所备的一件衣物。
小巷幽深处,一抹身影映入她眸,那人皮肤如雪白皙,一双剑眉入鬓深处,眸角自然斜扬,浓密的长睫紧紧地合上。鼻梁挺直,一双薄唇如久晒土地,寸寸裂痕清晰入眸,身上衣物破旧的早已看不出原先模样,身子单薄的仿佛一阵风就能将其吹没,身侧只有一把古琴静静地陪伴着昏迷人。
朝颜快步上前,伸手触碰那人鼻息,微弱吐纳证明此人还活着,触手是刺骨的冰凉。朝颜对身后云儿道:“云儿,再拿一件御寒衣物来。”
云儿看看朝颜,瞧瞧手中仅剩一件的衣物,眸中挣扎万分,语调亦不再平缓:“小姐,没,没有了。”
朝颜听后回身瞅着云儿,只见云儿手中一袭碧绿披肩闪着温暖光芒。朝颜手指那件披肩:“没有了?那你手中所拿何物?”
云儿摇头,话语中满满地哀求:“小姐,真的没有了,这件披肩是为小姐您所备,天气森冷,没有这件披肩,您身子怎受得住?”
朝颜见云儿不肯将那件披肩给自己她起身走向云儿,朝颜欲拿起那件披肩,云儿死死攥着披肩不肯撒手。朝颜没有云儿力气大,自是没有拽动,她亦紧扯披肩,一双桃花眸死死盯着云儿,娇唇微抿成一条线。
许久,朝颜已无力气,她大声呵道:“松手,你若不松手,以后便不用伴在我身边了,自行离去吧,我没有你这样的侍女。”
云儿双眸微红,声音中夹杂着低低的抽泣最终放下死攥披肩的手,她道:“小姐……”
朝颜拉过披肩,小心为陷入昏迷的人披上。
云儿见朝颜如此,含在眸中的泪水渐渐滑落脸庞,滴落雪地,留下一片深深小洞。
朝颜想将那人从雪地中拉起,可那人太重,几次都不成功。正当朝颜准备叫来云儿帮忙时,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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