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微红双眸瞧着眼前她心心念念之人,心中杂念繁多,最终只道出一句谢谢。
她低眸见他拿走那张本属于他的娟帕,耳畔是他那恍若山间清泉般的声音:“当日见姑娘走得急,未知晓姑娘姓名,不知姑娘芳名为何?”
她那微红眸子微弯,黑色瞳仁被泪水洗刷的明亮,她将她名字告知,谢过他昨日收留,并问他如今身体可有什么不舒服?
他笑着摇头。
她见他如此动作,方是想起她心中疑惑,她问他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她见他看着自己身后,笑若今日刚刚盛开的向日,她亦回头想要知晓他为何而来?又为何笑得此般灿烂?
身后空无一人,只有满园向日开得艳丽。
她正要回头望他时,突然听到他解释她心中疑虑:“今日我刚收拾好画摊,便被漪府老爷叫来为其园中向日绘一幅画。刚一进园便听见漪梦姑娘在此哭泣,刚才姑娘哭得如此伤心,不知遇到了什么伤心事?若漪梦姑娘愿意诉说,我愿当那倾听人。”
她摇摇头,并未将原因告知。她不再望他,回眸瞧着园中向日。
嘴角划过一丝苦笑,父亲母亲动作真是快,可是这次她真得难以恕从。
清凉风拂过园中向日,带着金色花瓣远行,她静静瞧着美景,不说一语。
二人沉寂,园中也不再喧嚣,只有风拂过向日留下沙沙声。
她不知,身后有双眸子望着她背影,满是矛盾。最后,只化作一声无息浅叹。
最后,还是他打破这场宁静,她听见他感叹园中向日的艳丽。
她听后回眸,对他笑道:“小时候甚喜向日,父亲就派人在园中植种了些。如今已长得满园皆是。刚才听公子说,家父要公子为这园中向日作画,可是真得?”
见他点头,她让他随她去一个地方。
他瞅着她,唇未欲张还闭,她不由再次一笑,她说:“公子不必担心,我是不会耽搁公子作画的。父亲只觉园中向日甚美,却不知自由生长的向日要比园中所种向日美数倍。常听画师言,他们每作一幅画,就必须对自己的画作负责,所以所选景物都要求得极其严苛。我见过公子画功,知晓公子是真心喜爱画画,如今有比园中向日更美的向日葵,公子难道不想随我去瞧瞧?”
她看见他眼中心动,也瞧见他眸中所存矛盾。
她脚步轻挪,向着园外方向走出寸许,再回眸,第一次露出小女子娇态。她望着他呆怔身躯,笑说:“公子放心就是,若是父亲怪罪,由我担着。”
他听到此话,眸眼内有一瞬呆怔,随即头来回摇动,他快步跟上她步伐,解释他并非此意。
她嘴角微弯,第一次笑得明媚,那双睡凤眸子恍若天上星子明亮。
她不答只是向着府外行去,他亦跟上她那缓慢步调,随着她向着那向日花海走去。
由于昨夜下过雨的缘故,向日花海中的向日要比前些时日开得更有生机。
她瞧着满片金黄色,缓缓合上那双睡凤眸子,深深吸一口气,嘴角弧度微弯。
果然是还是下雨好些,湿润空气中还沾染着向日葵的那淡淡花香。
她睁开双眸,脚下玉足轻悄挪动,向着眼前金黄色海洋行去。
刚踏进向日花海寸许长,她方回想起同她一起前来的他。
她立即回眸,对他歉然一笑,睡凤眸子寻上那双墨色眸子。短短相接,她哑然失笑。
她怎就忘了带他前来此处的目的?
她这才方道:“公子,我先去向日花海中一转,你可自行在此作画。放心,这里很安静,不会有人打扰的。”
这向日花海是她当初游走时偶然遇到的,这地理偏僻,很少有人来。而他,是她第一个带到这里来的人。
他看她一眼,点点头开始着手收拾绘画材料。
她见他动作,便也不做打扰,向着花海较深处寻去。
毫无疑问,她是喜欢这里的。这里每日太阳冉冉升起时,向日葵那巨大花盘亦随着太阳转动。
这里,充满着希望的气息,在这里她可以忘记她身上病痛,可以和正常女子般游玩。
花海深处向日愈加灿烂夺目,每棵向日葵都生机勃勃甚是好看。
每棵向日花身上都残存着昨夜雨滴,那雨滴沾湿她淡黄色衣衫,丝丝凉意入肤她也不甚在意。她,只是向前,或抚弄向日葵那苍翠绿叶,或踮起脚尖够那金黄色娇嫩花瓣。
每一次,她都笑得如此灿烂,就好似这片花海中的仙子。
而她那明媚笑意,皆被偶尔抬眸的他收入墨色眸子中。
而她,却不曾知晓。
忽有滴雨珠正巧落在她纤白掌心,晶莹剔透折射出她掌心那渐渐浅淡的生命脉络。
她瞧着掌中那滴无根水,突然忆起她今日还未收集朝露。她轻轻将那滴无根水放在身侧向日葵叶上,起身掏出袖中竹筒,细心采集起朝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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