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下水道的小家伙

壳弹性躯壳富有嚼劲，或许这是它唯二的优点吧，至于第二个因为它们数量繁多，丰富的腐烂食物造就了与地面完全不同的下水道群落。

    继续回到话题，似乎找不到没有不把这玩意当储备粮的理由，善于水性的耗子直立起身子，用着倒锥形的头看了看，看样子像是在权衡利弊关系，不过他们那小巧的脑袋可别指望能做出什么好的判断，至少目前视野内并没有自己所害怕的物种，比如蛇之类的。

    唯一的敌人应该就是身为同类的耗子吧？张牙舞爪对着同样发现储备粮的耗子，对方也毫不示弱进行威吓，果然盯上这家伙的同类还是有的。

    毫不犹豫的跳下污水，本就粘稠在一起的斑驳绒毛在液体侵湿的作用下四散开来，整体都膨胀了一小圈，水中悬浮的烂肉碎屑散发着恶臭，敏锐的嗅觉此刻为它的敏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忍受着恶臭的耗子用细小无力的四肢在污水中挥动来获取那微不足道的推力，基本上就比蜗牛爬行稍微快那么一点。

    当然自然界法则亘古不变的道理都是猎物不一是猎物，猎手不一定是猎手，剧情的反转永远就在那么一瞬间，一念生一念死仅此而已。

    水里漂浮的小家伙自然也注意到这个突兀的水声，相比于那声毫无意义宣告自己到来的噗通声响，看起来应该更注意它并不怎么合适的游泳姿势，不仅没有效率还十分的耗费体力，刚出世没多久的它自然不是很懂得这其中代表着什么，蕴含着什么。也不会明白这种随处可见且弱小的耗子基本上逮住啥吃啥。

    随着两者距离不断的缩进，小家伙自然也感应到耗子的目的，似乎它需要什么？张开只有那张尖细的嘴巴，露出两颗白色米粒大小的犬齿一口咬在它所认为的肉球储备粮上，开始往回拖拽。不过它在水下的四肢实在没有什么作用，如同摆设一样，甚至还因为污水的流向离岸边越来越远。

    这是什么意思呢？顺着耗子所拖拽的力不断往岸边靠拢，可以说是十分的配合，完全没有作为被捕食者的慌乱，像是坦然接受命运的“食物”那般。

    在精疲力竭的耗子不懈努力下，终于把这团肉球给带上岸边，尽管肉球自己也十分配合完成了整个拖拽运动。

    “吱吱吱....”胡乱的推动这颗肉球，尽管它还是活的并且在动，不过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这颗肉球应该能进食好久，尝试着咬一口。

    牙齿触碰到肉球的表皮，仅仅只是凹陷一个牙齿形状的小坑，粉红色脆嫩的表皮没有看上去的那么不中用，完美的解释了什么叫做“皮”随着耗子上下颚的闭合，还是没有刺破表皮更不要谈撕扯。

    ？？这是个什么玩意？？

    肉球歪了歪大脑袋用着足以让卡丝兰黛黯然失色的眼睛看着不断旋转在周侧的耗子，并不理解这个有着长长尾巴，身体覆盖绒毛的生物在做些什么？不过它是咬吧？是进食吗？

    想到进食，这是生物的本能，自己也有点空虚乏味了呢。

    尽管肉球样子看起来有些诡异，但是它此时也表现出不低的智慧，用着像是鳍的肢体挥向耗子，弄的耗子也是一惊，后肢瞬间发力本能的跳起，用长长的尾巴保持平衡。

    嗯？它好像并不配合呢，湿漉漉满是污垢的地面并不怎么容易移动，球状的大脑袋占据了整体一半的体重也彻底了断绝活动的可能性。

    耗子移动到自认为的安全距离好好观察一下这个奇怪的家伙，虽然以它笨拙的智慧并不能判断出什么东西，但是目前可以看出它的反应并不快，属于没什么战斗力的那种，除了作为食物并没有实际用途，也许可以回去筑巢？不过这皮还真的挺硬的。

    突兀的一道还没有小树枝宽粉红色触手带着许多刺状的倒刺以耗子根本来不及反应的速度，狠狠的刺穿身体，然后在里面搅合一圈，脏器被搅合的一团糟，维持生命的器官顷刻间被破坏，留下不规则且不完整的脏器碎片，耗子只来得及刚吱一声，就彻底断绝声息。

    触手缓缓拖动比自己体型大数十倍的耗子，在滑腻的砖石上留下一条湿漉漉的粘液。

    看似肉球的东西缓缓蠕动娇小的身躯，艰难的想要爬起，都被过于臃肿的脑袋压下，不得已用触手支撑地面，强行撑起，将身体压在耗子还温热的尸体上，开始自己第一次进食。

    尽管此时的它并没有进化出嘴巴，强行用脑袋上蹭掉耗子的毛皮，可以感知到它鲜活的血肉，突然一只眼球状的器官掉了出来，后背连接着红色的曲折管道，似乎是什么输送管之类的。眼球这东西不符合常理的从中间裂开，裂成了像是口腔结构的球状器官，开始撕扯下水道独有的臭味鲜红血肉。

    咔嚓...咔嚓....

    进食完成的肉球，眼睛缩了回去，完美的镶嵌在脑袋内，它的皮肤开始畸变，本该是嘴的位置长出了条充满倒刺的尾巴，像是鳍的四肢逐渐变得短小粗壮，内部有着用来支撑身体的骨骼，本该是眼的地方向前凸出来一截，像是大眼金鱼的眼睛。头颅正上方裂开形成了一张半大的嘴，一张一合的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反倒是身体没有什么过于惊人的变化，只是稍微比先前大了一圈，仅此而已。

    完全不符合科学的变异就这么完成了，也许这玩意可以证明生物学的各种理论是错误的也说不定，然后获取一笔不菲的资金。

    相比于那个不切实际的幻想，可以确认的是，下水道来了一位不速之客，也许会把这里的群落搅的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