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时间不來看我,还以为我们缘分已尽了呢,”
“呵呵,怎么会呢,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这位是,”老牧师混浊的双眼看向陈晨。
还不待我开口,陈晨就抢先说道:“我是俊也的女朋友,”
“很漂亮哦,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恩,时候还沒到,”我敷衍了一句,然后问道:“神父,我是有事想问您所以才來的,我究竟是怎么到的这里,”
老牧师看着我道:“一直以來你都沒问过,为什么现在突然想起來问我了,”
“为什么我从來都沒想过要问,其实我我也很奇怪,我总感觉我的过去肯定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我的失忆是不是自己有意识的选择去忘记,我只能想起一点点片段,我经常会做噩梦,我想知道这是为什么,”
“我记得那天你被人送到这里來时,伤口已经全部处理过了,送你來这里的人,说你遇到车祸了,然后留下一笔钱就离开了,其他的我也不清楚,”老牧师努力的回忆着,我知道他的记忆力正在衰退,他已经到了退休的年龄,等待着主的召唤。
“俊也,忏悔吧,祈求主的原谅,慈爱又怜悯的主会宽恕你所有的罪孽,赐予你圣灵的恩泽,让你不再受到罪恶的煎熬,让你的心灵有所归皈,阿门,”
“阿门,”
“俊也,沒有记忆或许就是主对你的恩赐,何不会议的抛开枷锁,释放自己的心灵,给自己一个机会重新开始呢,华国有一个成语叫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说的很好,很好,”
“抛开枷锁,释放心灵,重新开始,”老牧师的话犹若醍醐灌顶,令我有种茅塞顿开的畅快,“谢谢你,神父,”
“感谢主的恩赐吧,”
老牧师离开后,陈晨看着我道:“尊,你不相信我的话吗,”
“我乘坐的船遇到了风暴,但是我怎么会被送到这里,你不觉得很奇怪吗,”
出了教堂,天空开始飘起了雨丝,陈晨轻偎在我的身旁,漫步在雨中,丝毫不介意雨水会淋湿衣衫。
我突然停下了脚步,陈晨回身隔着细密的雨丝望着我,我看着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直接说道:“我们以后不要见面了,”
我知道过于直接就是残酷,因为直接会像一把锋利无比的刀,可以轻易地洞穿人们的胸膛,但是与虚伪与谎言相比,直接是值得尊重的,它也是一种诚实,也是这个年代最缺少的一种东西。
陈晨听后大惊,“为什么,尊,告诉我为什么,”
“因为我是一个流氓,我叫俊也,我已经不再是许尊了,而且,我的记忆里已经沒有你,眼前的你只能让我看到我们之间的距离,”
“尊,那我们离开日暮吧,让我们重新开始,我不要和那个井上朋齐订婚,我也不做什么E.rose总经理,尊,我什么都可以不要,只让我留在你的身边就好,我们可以找一个只有我们两个人的地方,好吗,”
“陈晨,我的新生活已经重新开始了,而我们是不同世界的人,只是两个刚刚相遇,不需要再见面的陌生人而已,”
“为什么不要见面呢,告诉我,”陈晨的语调里带着哭腔。
我静静的看着她,“你很好,不值得为了我这样一个流氓而放弃一切……以后不管怎样,我都不会忘记我们相遇的那个夜晚的,我们就在这里说再见吧,还有,桑亚是一个混乱、肮脏的地方,是不适合你这种人來的,”
说完话,我转身离开,背后传來陈晨悲切的呼唤:“尊,不要走,不要走……”
在雨中相见,就让我们在雨中分别吧,陈晨你对我來说,是过去留给我的唯一一件东西,我已经决心把过去抛弃,还怎么能留下你,尽管我心中也有着不舍…或许本不该再相见吧。
冒着细密的雨丝,我徒步向医院走去,经过女子高中时,我顿了顿脚步,望了望那沉醉在绵绵细雨中的校园,然后又迅速的离开了。
校园音乐会已落下了帷幕,曲终人散,那熟悉的身影依然未出现,优纪看着空荡荡的台下,拉琴的手倔强的不肯停下。
今天,优纪的琴声格外感伤,那揪动心灵的大提琴声就像这个季节的雨,如泣如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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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医院时,小武的第一次手术已经做完了,医生说手术很成功,要观察一段时间,然后根据病人的身体状况來安排下一次手术。
杏子看到被雨水淋湿的狼狈模样的我,有一丝惊讶,”俊也君,发生什么事了吗,“
我沒有说话,轻轻的拥住了杏子,感到一阵温暖,病床上醒來的小武透过指缝偷望着相拥的我们,露出了调皮的笑容。
“等小武病好了,我们就结婚,杏子,”
“俊也君,你不嫌弃我吗,”
“说什么傻话,错不在你,你是个好女孩,我会用心照顾好你和小武的,”我顿了顿,又道,“杏子,从今天起我只是藤原俊也,记忆对我已经不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