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张氏要是再不理解,只能说明张氏蠢。
于是默默地盯着张氏看了片刻,皱眉吩咐道:“你赶紧往震南侯府送些养身的药品和补品过去给婉姐儿,平日里有空也别总在府里坐着,多去震南侯府探望探望婉姐儿,陪她说说话,小姑娘刚经过大难回来,你是她外祖母,应当与她多亲近亲近才能弥补罗姗的罪孽。”
张氏的脸又是一白,却也没反驳罗群,只默默地点头应下,待送了罗群离开,又忙不迭地去库房挑了些上好的药品和补品送去震南侯府,却没有往罗氏那里递一句话。
张氏怕啊,怕自己一旦做得不好,会让罗群迁怒于罗氏,到时真如罗群所说的那样直接给罗氏来得重病去世也不是不可能。
这样的事,在世家大院里并非鲜见。
就算罗氏再不争气,那也是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女儿,张氏舍不得罗氏年纪轻轻便没了命。
“这些都是你外家送来的药品和补品,罗家这次倒是下了血本,送来的虽算不是臻品却也已是上佳之品,以罗家的财力已属不易。”蔡氏将罗家送来的药品和补品全都送来了林婉和暖阁,一一指给林婉看,正好可以教林婉认识一下这些东西的品相。
林婉虽略好了些却还是只能趴在床上,侧头看了眼罗家送来的东西,沉吟片刻看着蔡氏有些好奇地问道:“罗家送这些来,算是替母亲求情吗?”
蔡氏微微一愣,随即笑着摇头道:“这个,祖母也说不好,婉婉觉得呢?”
林婉轻笑一声道:“婉婉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求情的意思,更多的只怕还是为了弥补与震南侯府之间的嫌隙。祖母不是告诉过婉婉,罗家的儿郎还要靠咱们震南侯府谋前程嘛。”
蔡氏伸手点了点林婉的小翘鼻笑道:“你个小滑头,这小脑袋瓜子怎么就这么好使呢,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只是这样的话可不能去外面说,罗家到底是你外家。”
林婉赶紧点头,却不料动作大了些,牵动了后腰的的伤处,疼得她不由倒吸了口气,更是在心里暗暗地骂了罗氏一声。
“躺好别乱动。真是作孽啊,我可怜的婉婉,回到家还要遭大罪!”蔡氏用帕子拭了拭眼角,一边伸手轻轻拍抚林婉一边叹息道。
看着林婉受苦,蔡氏对罗氏的怒意更盛,却也想试试林婉对罗氏即将被送去蓟州的看法。
祖孙两说了会闲话,蔡氏见林婉的精神有些不好,便打算离开,离开前总算是将要问话问了出来:“婉婉,你爹的意思是要休妻,可我和你祖父的意思却是打算送你母亲去蓟州为你祈福。祖母想听听婉婉的意思。”
林婉垂眸做思考状,良久不见她说话,蔡氏还以为她睡着了,替她掖了掖被子正打算离开,却在这时见林婉睁开了眼睛,眼里有些迷茫和伤心:“婉婉是母亲十月怀胎生下的孩子,想必母亲也是曾经喜欢过的,是婉婉不够好,才让母亲失态。
婉婉曾经听叶家阿娘说过,女人一旦被休离,日子简直没法过下去。
母亲就算有万般不是,婉婉还是不希望母亲被休。”
蔡氏听了林婉的话,半晌没有说话,最终只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林婉的肩膀,让她好生歇息,便离开了暖阁。
林婉侧目看着蔡氏离开的背影,眸底有什么闪了闪,很快就归于平静。
刚才那番话看似替罗氏求情,事实上对于罗氏即将去蓟州这点却丝毫不曾涉及,蔡氏应该是察觉到林婉的真实意思才会叹息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