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时就……”
看着她可怜巴巴的样子,裴继安叹了口气,道:“你且想一想有什么要打听的,同我细说了,便是另有什么事情,我也自晓得替你办。”
又道:“你是信不过三哥吗?”
沈念禾哪里敢说真话。
她心知面前这一位不同谢处耘那个好打发的,颇有些软硬不吃,除非能说通道理,否则这一回自己多半不可能跟着去京城,当即下意识急忙摇头道:“眼下除却三哥,我还有谁人好信的!”
这马屁拍得其实有点过火,只是沈念禾语气诚恳,表情也诚挚,又一副薄面皮的小女儿样子,此时吐哺心事一般,竟是看起来有十二分的真诚。
她语毕之后,脸上还应景地微微发起红来。
裴继安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心中却是复杂得很,一方面愧疚之心未消,一方面却又有些熨帖。
他其实是个大包大揽的性子,什么东西一旦入了眼,样样都会帮着管,此时心中已经把沈念禾当做半个家人来看,被其相信并作为依靠,倒叫他生出几分微妙的舒坦来。
沈念禾偷偷瞄了他一眼,见得对方并无什么反应,忙又补道:“正是只信得过三哥,才更想着跟去京城!”
她脑子转得飞快,十分为难一般,道:“三哥去得京城,谢二哥又往麻沙去了,家中只剩我同婶娘两个,便是能叫衙门里头巡铺多来帮忙盯着,毕竟也不可能时时守看,今次虽是把沈、冯两家来人打发走了,谁又晓得是不是只此一波?万一今后再来得其他人,我却不好躲开。”
“倒不如跟着去京城,我自己也晓得小心行事,更晓得自行照顾,况且一路有三哥看着,定会比在留在宣县来得安全。”
裴继安的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这话其实仔细去想了,很有几分道理。
留得两个妇孺在家,当真出了事,自己在外鞭长莫及,便是嘱托旁人帮忙看着,毕竟不是自己家,就算有心,也不好时时盯着。
况且便似上回沈家来人,一行近十个,全是身强力壮之辈,并不好防备。
沈念禾见他仿佛有些意动,连忙又道:“三哥别看我瞧着不中用,其实很能做事的!从前同我娘出门的时候,许多事情都是由我来打点,当真不会拖后腿,也很能吃苦!”
她仿若沈婆子卖瓜,也不管自己这瓜又瘦又小,就在此处硬夸,夸完之后,生怕裴继安不肯,复又道:“三哥若是不信,等明日我去街上租匹马回来,去外城跑给你看!不妨叫谢二哥同我一起跑马,看谁跑得过谁!”
沈念禾一面说,一面跃跃欲试,只差撩起袖子此时就出门去。
看着她那小胳膊小腿,又看她好不容易养出一丁点肉的脸,裴继安哪里敢由着其这般折腾,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带个小姑娘出门毕竟是件麻烦事,他想了想,道:“你先别忙,等我看看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