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绿意盎然的春日里,婢女领着曲轻歌二人,款步踏入厉王妃的幽静院落。她们行至门外,婢女停下脚步,轻声细语道:“曲大小姐,王妃有令,只您一人得进。”曲轻歌不以为意,从青月手中接过那沉甸甸的药箱,随着婢女轻轻向内走去。
“王妃,曲大小姐已至。”婢女在门外恭敬地禀告。
“让她进来吧。”厉王妃那略显虚弱却又不失威严的声音从内室传来。
婢女转身,对曲轻歌道:“曲大小姐,请。”
曲轻歌微微颔首,拎着医箱,缓步进入房间。然而,当她看到房间内的另一人时,步伐不禁微微一顿,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怎么又是他?这几日,似乎无论走到哪里,总能与他不期而遇。
曲轻歌面上保持着平静如水,上前一步,向厉王妃行了一礼:“轻歌见过王妃。”
厉王妃面色苍白,显得颇为憔悴,声音也透着几分无力:“起来吧。”
曲轻歌起身,正准备上前为厉王妃把脉,却听厉王妃轻声道:“不是为我,我这身子是老毛病了,怕是治不好了。叫你过来,是想请你给尘暄看一下伤口。”说着,她指向一旁坐着的谢尘暄,“也不知他何时受的伤,方才我不小心碰了一下,竟渗出些血来。听下人说,你来府里给小世子诊过脉了,便想着也请你替他看看,真是麻烦你了。”
“王妃言重了。”曲轻歌将药箱轻轻放下,走到谢尘暄面前,虽保持着生疏的礼节,但眼中却流露出关切之色,“殿下,请容轻歌看看您的伤口。”
原本,厉王妃提议为谢尘暄找大夫时,他并不愿意。那伤口的形状太过明显,一眼便能看出是人为咬伤,谢尘暄不想因此引起不必要的闲言碎语。然而,当得知那大夫竟是曲轻歌时,他心中的抗拒便稍稍减弱了几分。细想之下,那伤口本就是曲轻歌所留,由她为自己上药医治,倒也合情合理。
于是,谢尘暄微微扬起下颚,将蒙着纱布的伤口露出给曲轻歌看:“那就有劳曲大小姐了。”
曲轻歌没有说话,只是伸手轻轻揭开那带着血迹的纱布。伤口露出的一刹那,厉王妃惊呼出声:“怎的伤得如此严重?”曲轻歌看着谢尘暄脖间的伤口,眉头也紧紧皱起。那伤口不仅红肿不堪,渗出的血液中还夹杂着脓液,显然自那日被咬之后,并未得到妥善的处理。
曲轻歌转身在药箱中翻找着常用的药粉,而厉王妃则疑惑地问道:“这伤口……莫非是人咬的?”
“啪”的一声轻响,曲轻歌手中的药瓶不慎掉回了药箱中。她忙镇定心神,重新拿起药瓶,并取出棉签,走回谢尘暄的身边,准备为他上药。而谢尘暄则一直在暗中观察着曲轻歌的每一个细微反应,见她方才的失态,心中不禁泛起一丝恶作剧般的笑意。看来,这位看似镇定自若的曲大小姐,在面对自己时,也并非全然无动于衷啊。
“不是。”谢尘暄面无表情地回答厉王妃,声音里透着一丝难以察觉的坚定。
厉王妃眉头微蹙,显然不信。她细细打量着谢尘暄手臂上那红肿的伤口,一圈清晰的牙印清晰可见,犹如明月之畔的淡淡云痕,虽不刺眼,却足以引人遐想。
她起身,缓缓走到谢尘暄身边,目光如炬,似要将那伤口看透。片刻后,她肯定地说道:“你是唬谁呢?这分明是人咬的。”
曲轻歌静静地坐在一旁,手中的药瓶与纱布仿佛成了她与世隔绝的屏障。她未曾插言,只是用那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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