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兰,你还是这个样子。”不管过去多久,不管她们有多少年未见。幽兰始终都是她姐姐,始终都在照顾她。
幽兰不自然的低下头,像是叹气一声,“我只是不愿你冒险。扶桑,为了我这样不值得的。我心已死,就算活着出去也没什么盼头了,不如让我死了也好叫我去陪阿轩。黄泉路上冷,我怕他一个孩子受不住。”
天下没有不爱孩子的母亲。更何况对于一个丈夫早就变了心的幽兰来说,儿子是她最后的依靠。扶桑能够理解,却不能认同她的说法。
“你要想死,现在就撞墙,不过就算到了地府也怕是见不到阿轩了。”扶桑颇为恼怒,“幽兰你还年轻,八年前你为了赫连成不顾一切,八年后难道还要为他再毁掉自己?他就真的这么重要?”
“我只是怕自己过不这一关。”幽兰蹲在地上,开始掉眼泪,“扶桑,第一最好不相识,如此便不可相恋。当年不过惊鸿一瞥,造就如今这般悲哀。只希望你千万不要同我一样,这情爱最是伤人了。”
突然有脚步声传来,一下一下,打断了两人的话。扶桑警惕的抬头,牢房黑暗,她们两个又是要犯,到底是谁会来?
黑兜帽出现的那一瞬间她心都几乎要慢跳了一拍。银都还是那般神秘模样,从黑暗中来,一点点出现她在眼前,“扶桑姑娘,你远道而来,是我待客不周。”
他声音有一点粗噶,倒和那天夜里有些不同。扶桑往后退了一步,这里是天牢,银都不敢光明正大的对她做什么。可扶桑心里还是七上八下,“大祭司客气了。那日是扶桑不懂事,无意闯了你的地方,还请大祭司不要同我计较。”
楼兰天气炎热,便是白日里只穿两件都觉得闷的透不过气。可是银都却是一年四季都裹在厚厚的斗篷中,没有人看过他的脸,也没有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来历,这个人从头到脚都流露出一种诡异的气息来。
“扶桑姑娘过誉了。姑娘年纪轻轻阴阳术造诣却是极高,不过你身边另一个人的本事也是很厉害。能够轻易破开我的阵,斩杀我的鬼奴。“
扶桑背着的手心攒着一张符纸,她不能让宋澈的身份暴露,可是银都怕是已经知道了。扶桑面色冰冷,眉间似是染成一层霜,拒人于千里之外,“祭祀说笑了,那日分明只有我一人,何来第二人?“
“扶桑姑娘看来很是护着那人啊?让我猜猜,那人是你的心上人?”银都发出沉闷的笑声,并没有给这牢房带来一点轻松,反而只添紧张。
银都转向幽兰,带着黑手套的手生伸出来,幽兰的眼神一下子变了,那种呆滞的目光仿佛就被控制了一样。扶桑叫了一声,直接出掌截断柱子,甩过一张符纸,“你对她做了什么?”
她没有想到银都的法力已经这样高了,那天夜里大概只是她侥幸才得以保住一条命。如今在这暗无天日的牢里,两人离得这样近,扶桑的符纸却根本没能碰到他就被他另一只空着的手凌空化成灰烬了。
银都背过身,幽兰终于清醒,抓住领子大口大口的喘气。银都轻轻道:“原来也是个伤心人。世间无情人比比皆是,有情人却也不少。只可惜所托非人,是苦了你。”
见他没有恶意,扶桑这才安心,她跑到幽兰面前拦在中间,“是我的不是,还请大祭司饶过我们这一回。”
此人的法力深不可测,绝非是她一己之力就能够抗衡的。好汉不吃眼前亏,扶桑不敢硬碰硬。
“真是有趣!”银都仰天大笑,那笑声令人发指,“女人果然是最善变的!也罢,我本就不打算同你们计较。不过,我要你把莫邪交给我!”
她眼皮突突的跳,“大祭司,莫邪不在我这里。”
“我知道,可你有办法找到她是不是?”
人人都想得到那两把剑。银都应该是已经知道了莫邪的下落,只是出于一些原因他不能亲自去取,可是扶桑也不傻。她冷冷道:“大祭司未免强人所难。”
“那是你的事情。”银都也转变了态度,一下子变得冷硬起来,“你可以选择拒绝。可是宋澈的命可就由不得你了!”
她豁然起身,“你敢!银都,大不了就鱼死网破。纵然你法力高强,我虽打不过你,可是也有法子同你同归于尽!可是你若敢动宋澈,我绝不会放过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