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解药交出来。”扶桑站在门口,眼底怒气沉沉。手中拿着人皮鼓,“此事与幽兰又有什么关系?”她孤身前来虽然是意气用事,却也不是什么准备都没有。
楚王不是人,就算再强也只是一个阴魂。不可能没有弱点,他手中的人皮鼓是至阴之物,本就能克制鬼怪。
楚王也不怒,带着黑手套的手轻轻在桌上瞧,“我说过的,我要莫邪。扶桑姑娘纵然是个阴阳师,也最好不要投机取巧。”
人世间最深的执念从来都源自于爱。从前的姮娥是这样,如今的楚王也是这样。千年百年的过来,什么都看得透,唯有情爱,至始至终搁在心底。
她不禁扶额,“你这样做又有什么意义?你也看到了,千年前她可以为了干将连命都不要。千年之后她心里眼里的人还是只有干将,你在眼里什么都不是。”
情爱一事,唯有两情相悦才能体会其中的美妙,否则只会徒添悲哀。她都明白这个道理,可是楚王就看书看不透。
她本以为楚王只会冷冷一笑,可一向霸道阴鸷的他居然头一次软下来,“是啊……我怎么会不知道……”这千年的时光似乎很漫长,因为每一天他都在想她。
又似乎很短暂。他千辛万苦的熬过来,将自己弄成现在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不过就是为了再见她。
她长长的叹气,“把解药给我。我给你超度,亲自送你去地府。”
楚王已经恢复成之前的模样,冷笑一声,“姑娘好意,我是心领了。”这么多年他犯下的作孽滔天,去了地府后也不得善终。
可是没关系,他什么都不怕,他只是想再见见她。
软的不行,扶桑也没了耐心。她一拍门框直接跃到桌上,半蹲在楚王面前,“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把解药给我!”
楚王抬头,隔着兜帽扶桑只能看见他的一个下巴。楚王似乎是笑了,扶桑捏紧拳头准备摇动鼓,结果楚王在一瞬间掐住她的脖子直接将她按倒在桌上。
扶桑手腕一松,人皮鼓落到地上。她眼珠子都逐渐往上翻,已经开始喘不过气来了。她几次想施法,可是双手手腕都被楚王死死按住,“我再给你三天时间,带着莫邪去皇宫三十里外的大漠剑冢墓来见我。否则,你的朋友还有你的命我全要了。“
一剑飞来,楚王松开手后退避。扶桑趁机坐起来,她捂着脖子大口喘气,还差一点她今天就要交待在楚王手里了。
“她还轮不到你动。”宋澈站在门口,面无表情,只眼底冰冷可见。他的手还保持着出剑的姿势,沧源剑在屋里兜了个圈后回到他手里。宋澈这才把目光对向扶桑,“过来。”
她跳下桌子,捡起人皮鼓就朝宋澈那里走去。还有几步距离的时候宋澈往前垮了一步猛地将她搂进怀里,力道很重,磕的她脸都疼。可是宋澈抱得那样紧,她突然就不敢动了。
楚王站在里面,冷眼扫过他们相拥的情形,心里针扎一样的疼,“你记住了,你还有最后三天。这一次不过是给你一个教训,三天之后我再看不到莫邪,你那位朋友可就不是吐血这么简单了。”
楚王扔过来一个小瓶子,被宋澈接在手里,“这里头的解药只能维持三天。”
扶桑终于从宋澈怀里出来,她的脖子现在还疼,本以为今夜至少可以跟楚王一战逼迫他交出解药。可是楚王的法力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境界,她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回去的路上宋澈一言不发,扶桑知道他是在生气了。他走得急,扶桑的步子根本追不上。最后只能故意使诈假装崴了脚倒在地上,“我的腿!”
“扶桑!”果不其然宋澈立即回头,赶紧冲过来。握住她的脚就要看,“让我瞧瞧!”
女子的脚是不能随意叫人瞧见的。扶桑红了脸,按住他的手,“没事,我骗你的。”她大着胆子抬头,宫灯下宋澈面色铁青,“你居然骗我!”
他重重甩开手,扶桑的腿没了支撑一下子被他摔到地上磕到了小石子。这回是真的痛了,她嘶了一声委委屈屈的看他,“谁让你不理我的。阿澈,我错了,你原谅我好不好?”
倘若烟淼此时在这里定然会以为自家姑娘是被妖精上身了,居然可以变得这般娇媚,还学会了撒娇?扶桑自己不觉得什么,可是宋澈却是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朦胧的灯下她的五官似乎比白日里还要多上几分脱尘,偏偏她微微侧着头嘟着小嘴,满眼都是委屈。
怎么就是这个人了呢?宋澈叹叹气,蹲在她边上就着这个姿势将她搂进怀里,“烟淼同我说你不见的那一刻我是真的要疯了。扶桑,如果今日我没有出现,如果你真的被他杀了,你觉得我会怎么做?”
她把头埋在他怀里,闷闷的问:“你会怎么做?”
“我会尽力杀了他,然后再自杀。黄泉路上我绝不会让你孤单。”他低下头,轻轻一个吻落在她发顶,“你不能有事,我还没有同你成亲,没有我的允许你不能有事。”
今日的事情她也是气糊涂了。可是幽兰对她而言是很重要的人,当时满屋子的鲜血,她是真的怕...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