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恒的抱负你知道是什么的。保家卫国,驰骋沙场。我要你永远在他身后默默支持他,他可能一去就是好些时候不回来,你日日夜夜担心,连梦中都不安生,生怕他死在战场上。”王妃拿起梳子,轻轻给她梳头,“扶桑你做的到吗?”
她没有犹豫,“我不会守在他身后。他去哪里,我便跟到哪里。他若战死沙场,我也绝不会苟活。”宋澈生,她生。宋澈死,她死。
王妃只是笑,很认真的去给扶桑梳头。哪里有什么超越生死的情爱?许多年前她还不是王妃的时候,那个人也曾答应过凯旋归来便娶她为妻,可最后回来的却是那人的棺椁。那时候她就知道,情爱最伤人。
不如找一个不爱的人,因为不爱,所以不担心。
王妃做姑娘的时候手艺就很好,绾出来的发髻大方又好看。她在桌上挑了一支白玉簪子小心的插上,后退了一步满意道:“真是好看。扶桑姑娘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姑娘。”
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她的儿子也算是个顶天立地的好汉,碰上扶桑这样的女子,哪有不折腰的道理。
扶桑脸上泛红,不好意思。她摸不清王妃的意思,这究竟是同意了她和宋澈的婚事,还是不同意?这一趟不管有多艰难,扶桑都不会退缩的。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她选择了宋澈,决计不能再摇摆不定。
王妃又陪着她说了一会话,无非是问一些不痛不痒的小事情,倒是对他们的婚事只字不提。扶桑面皮薄,也不可能盯着去问,等王妃走后没过多久,宋澈也过来额。
他在王府里的穿着打扮倒是同他这个镇南王儿子的身份很是附和。一身月牙白的锦袍,上头用墨色的丝线勾勒出青竹的轮廓,远远瞧去竟像一幅泼墨山水画。宋澈的头发整齐的束起,带着白玉冠,站在那里通身温润如玉。
哪里还有半点战场上叫敌军闻风丧胆的将军戾气?她看的脸上一热,宋澈几步走来握住她的双手,“我娘已经来过了?”
扶桑点点头,却又急忙补充,“王妃没有为难我。”事实上王妃一切都做的很好。扶桑也是衷心的,“她心里其实是不愿意我跟你的,但是却也没有给我下马威。”
宋澈环顾了一眼房中,再看看扶桑的脸色,慢慢放下心来。他兜着她的肩膀带着她走到庭院里的石凳上坐下,“我娘很知书达理。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她一定会接受你的。”
可是镇南王那里却是没有半点情面可讲。当天晚上他们宋家是家宴,王妃也差了丫鬟过来,但她还算知趣没有前去。王妃果然没有再邀请,只是请橱子另做了佳肴叫身边的大丫鬟亲自送来,也算是成全了扶桑的颜面。
镇南王是世袭的,老镇南王也是个大将军,宋澈从小在他身边被亲自教导。索性也不算辜负了老爷子的谆谆教诲,这一辈之中,唯有宋澈是真正依靠自己的能力在朝堂上挣出了一番作为。
老爷子故去之后宋澈的父亲成了镇南王,宋澈的父亲也是个将军,不过后来旧伤复发,便将宋家军全数交到了宋澈手里。索性宋澈幸不辱命,其实镇南王原先最属意的世子人选是宋澈。只可惜宋澈没有这个心思,所以后来才请封他大哥。
可即便如此宋澈还是整个宋家的骄傲,是镇南王最引以为傲的儿子。所以可想而知,镇南王一踏进家门听说了儿子回来了,欣喜还没来得及压下去,就被宋澈要娶一个青楼女子为正妻的消息砸的差点当场晕过去。
当晚的事情扶桑不在场,所以并不知情。可是第二天瞧见宋澈额角的伤口时她还是难过的红了眼,“对不起。”
总是宋澈为她承受一切,是她的罪过。
“为了你,这点算什么?”他龇牙咧嘴的笑,一点都不在乎。战场上刀剑无眼,经常伤着碰着都是常有的事情。再说了只要能和扶桑在一起,死了都值得。
“我父王脾气暴,不过人也不坏。当时只是太突然了,我说话也不好听所以他才会这么生气的。”他把头凑过去,故意撒娇,“亲亲,可疼了。”
她没撑住,破涕而笑。可还是凑过去,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宋澈十分配合,“果真是灵丹妙药,我不疼了!”
她打了他一下,宋澈没陪她多久,他才回来军中已经存了不少事情等他定夺。她自然不能拖累他,等送了他走了之后她闲着无趣便去园子里走一走。
宋家的这座宅子据说是前朝是留下来的,到现在也有七八十年的历史。虽说每年都要翻修,但是大体的风格景致却是没有动的。
后宅分为四个部分,以中心的大湖为中点,扶桑住在西面的萤夏阁,离宋澈住的清庐有段距离。不过宋澈告诉过她,他几个哥哥因为已经成家的缘故所以住的更远。所以当她在距离萤夏阁不远的假山群之中发现宋澈二哥的妾室还是很奇怪的。
当时太阳有些大,她晒得脑门疼。所以刻意从假山那里饶着走,没想到脚下踩到一滩血迹,往深处去看发现一个妙龄女子已经气绝了。
她站在原地,盯着那滩血迹,片刻后有小丫头过来捂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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