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此生最是情长【三】

nbsp;   “哼……不自量力，你忘了自己是个身份？你不过是个药人，居然还想着情爱！就算你从这里出去了，你当真以为就能和刘彻在一起了？”背后的男子粗噶的冷笑，“楚服，你小的时候我就告诉过你。有些东西不是自己能够肖想的，有些人得不到，而你是不配得到。”

    大约是被毒虫撕咬的痛了，楚服抽着冷气说话，“那又如何？至少我无所畏惧，我爱他，他也不是那样的人！我不会妥协的，要么你就今天弄死我，否则我怎么也会回到他身边的。”

    过了一会，那隐匿在黑暗中的男子终于拍了拍手。那些毒虫慢慢退散，他一掌击破了瓮，楚服没了支撑顿时跌倒在地上。

    楚服未着寸缕，十几岁的女孩身上本该白白净净，可是她没有一块好皮肤。到处都是被虫子啃咬留下的伤口，血迹斑驳，看的叫人心酸。

    刘彻永远不会知道，楚服为了能回到他身边究竟做出了怎样的牺牲。

    “好，我就成全你一次。楚服，你不是很有信心吗？我让你回去，只要刘彻能爱上你，我就放过你让你们双宿双飞？”

    楚服抬起头，“真的？”

    “自然是真的。不过我有个前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不能告诉刘彻你就是他小时候遇见的那个小姑娘？怎么了，你怕了？你不是一向很自信的吗？如果他真的爱你，不管你是谁，他都会要和你在一起的。”

    楚服咬咬牙，慢慢支起身子，“好，我答应。”

    男子伸出一只手勾起楚服的下巴，强迫她看着他，“可怜的孩子。你知道代价是什么？我会在你身上种下蛊毒，如果刘彻没有爱上你，你就会跌入万劫不复的地狱。楚服，你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怎么可能后悔。苗疆的圣女身份高贵，如果不是犯了不可饶恕的罪孽是不会被责罚的，她可以一辈子被高高在上的供奉。然而刘彻如今已经成了帝王，他的身边有很多女人，这个冒险其实很不值得的。

    可是她是楚服，她觉得值得。

    眼前的画面开始混乱，没过多久就变成了另外的场景。瞧着眼熟的华贵的装饰风格，还有那种浓郁的香味，这里是椒房殿无疑。

    “这是你欠她的，子夫。”刘彻已经不再年轻，他的双鬓有了白发，只是背影依旧威严。

    陈阿娇被废除，做了皇后的是那个卫子夫。她生了太子，在往后的很多年里都成了后宫不可撼动的女人，她从一个小小的歌姬爬上了权利的最顶端。

    “兜兜转转，原来这么些年你还是没能忘记。”卫子夫穿着皇后的华服，裙摆上绣着硕大的凤凰。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已经不再美貌了，她的脸上开始有了皱纹，她的心也在变老，“刘彻，你是在为她报仇是不是？”

    刘彻转过身，慢慢蹲下来。他扶起卫子夫，“你不该置她于死地的。子夫，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即便你骗了我，可是如果那时候你告诉我实情，念着旧情我都不会对你怎样。”

    “是我认错了人，错的人是我，”刘彻自嘲的一笑，“这么些年我一直在想，怎么就能认错了呢？你们明明没有半点相像，如果朕能早点知道，也许她现在还是活着的。”

    刘彻已经老了，这十几年的岁月一晃而过。他还是那个鄙睨天下的霸主，可他失去了最重要的东西。午夜梦回的时候他还总能看见那双清澈却又绝望的眼眸，后来他不甘心的在许多人身上找寻她的影子。

    李夫人的嘴巴像她、钩弋夫人的眼睛像她、王美人笑起来的样子像她……却都不是她，那么多的人，没有一个是她。

    卫子夫推开他，自己往后跌倒。她忽然流着泪哈哈大笑，“报应啊！当初她因为厌胜之术而死，如今我因为巫蛊之乱也要亡了。即便你知道这不是我做的，你还是要放弃我是不是。刘彻，这么多年，你有没有爱过我？”

    不等到他回答，扶桑就已经醒来。身上的衣服全被汗水浸湿，她觉得不舒服。扶桑掀开被子，发现她的脚竟然已经好了很多。她慢慢下床，一瘸一拐的往外走，掀开帘子就到了小院子里。原来天已经黑了，今夜没有月亮，只有几颗黯淡的星子。

    院子里有一处小温泉，这倒是让扶桑颇为惊讶。夜已经黑了，她不好意思再叫大娘，想着也不会有人经过。她素来爱干净，如今出了一身汗是怎么也不肯就这样回去躺着。

    扶桑小心的脱了外衫，穿着亵衣亵裤慢慢下水。她随手布下一个结界，这才安心的全身浸到水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