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可是这张脸却叫她下不去手。扶桑将手背在身后,始终没有动符纸。这夜格外的冷,很难想象,白天这里还像烈火焚烧一样的炽热。
火势渐渐小了,宋澈拨了拨灰,“进去睡觉吧!我来守夜。”
她点点头,站起来往里走。走到一半忽然回头,“那你呢?”
宋澈似乎是没想过她会这么问,有点发懵。扶桑又道:“就只有一张床,外面又冷,难道你准备一夜都这样坐着?”
他皱起眉头,这真的倒是个问题。可眼下孤男寡女,他实在不好开口说要进去。末了还是扶桑道:“你也进来吧!无力地方大,你睡地上也比外面强。”
“好。”宋澈闻言一笑,还是那样熟悉的温柔清润。好像还是从前,他站在惜秋阁楼下,她在楼上。其实她知道他在等她,只是她不肯下去。
偶尔她推开窗,一低头就能瞧见倚着梧桐树站着的宋澈。他约是也有心灵感应,一个抬头,一个低头,四目交汇的时候她总能瞧见他如清风一样的笑容。
她是真的太久没有看见他了。所关于宋澈的一切,她都无比的想念,想念到快要发疯。
其实屋里也冷,这屋子很破,四处都漏风。但有总比没有好,扶桑合衣躺在床上,白天睡多了此时怎么也不能入眠。她轻轻的翻了个身,借着月光正好看见睡熟的宋澈。
月光之下他睡颜平静,双臂紧紧抱着,这是一种极为不安的睡姿。宋澈生来尊贵,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子。即便上战场那几年他因为战事心力交瘁,可他从来没有不自信的时刻。
宋澈喜欢平躺,放在外面的手永远都是握成拳头的。一有风吹草动他就能马上醒来,眼前这个人同宋澈一模一样,可是性格却与他天差地别。
那么她的阿澈究竟在哪里?
夜已深,她根本睡不着。扶桑小心的起来,轻手轻脚的越过他走到外面去。她估摸着此时应该是到了子时,周围的阴气很重,仔细去嗅还有一丝鬼气。
扶桑闭起眼睛,静下心来。就算如今她的法力大大不如从前,可她作为阴阳师的直觉却不是可以轻易抹去的。闭起眼,静心感觉,那丝鬼气是在北方。
扶桑骤然睁开眼,在鬼气猛地冲过来的那一瞬间甩出一张符纸。符纸直接在空中燃烧,如同一支利剑,狠狠的扎进一团黑气中。
闷哼声传过来,鬼气慢慢停留,然后幻出了一个人型,“死人谷已经很多年没有你这样的人出现了。”那人没有实体,不过还是一团黑气,连五官也不曾有,可偏偏做出一种深呼吸的模样来。
扶桑冷着脸,左手高高举起,“你是谁?”
“我是谁?”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粗噶嗓音里夹杂着冰冷的笑声,许久之后才归于平静,“真是有趣。你竟然不怕,来这里的每一个人见了我都会求饶,求我放过他们一命。你一个姑娘家竟能如此镇定。”
“我说怕了你便会放过我吗?”扶桑冷冷道:“你究竟是谁,你要做什么?”
男人轻轻咦了一声,对扶桑的胆色颇为惊讶,“我想杀一个人全凭我的喜好。你这女娃娃倒是有趣,不如留下来同我做个伴,我赐你永生可好?”
永生,这可真是一个巨大的诱惑。扶桑却不为所动,那人道:“阴阳师,真是有趣极了。你中了蛊,一动法力就会加速发作。你是为谁而来?这般的不要性命。”
“这与你无关。”扶桑警惕的瞧着他,她同时点燃了五张符纸,口中念念有词。两道火符,三道雷霆,同时朝着那人发动攻击。
那人只是轻轻一动,五道符纸在顷刻间化为灰烬,洋洋洒洒的飞了。
扶桑看准时机踏上一块大石头,腾空飞起来,她从荷包里掏出一把糯米扬手一撒。糯米全掉到那人身上,黑烟腾起,发出滋滋的声响。
“你竟然伤我?”那人发出一声怒吼,手一动顿时狂风大作。扶桑被狠狠地掀翻在地,千钧一发的时刻从屋子里冲出来一个人,正是那个假宋澈!
他左脚抵在地上,右脚腾空强而有力的画出一个巨大的图形,然后双手打出去。正正好好打在那人身上,“只要你们困在死人谷一天,我就会想尽办法叫你们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那人一声咆哮,迅速往后闪退
暂时击退那人后,周遭终于恢复平静。
“你要不要紧?”他扶她起来,却被扶桑轻巧的推开。他动怒,破口大骂,“你在做什么你知道吗?这里是什么地方?到了夜里这里就是炼狱,百鬼出没,你以为就你的法力真的能全身而退?”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就这般不爱惜自己的性命?早知如此,我还不如就放任你倒在街上,捡你回来还要我操心。”
扶桑停不下去了,抬起头就这么看着他,“那你呢?你又是谁?”
他没有想到扶桑会这么问,一时词穷,结结巴巴的道:“我是…我是宋澈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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