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蛊是在三天后,运气好的话再有两三次就能彻底解蛊了。”
“多谢。”宋澈朝楚服颔首致谢,然后抱起扶桑往下面走去。扶桑很轻,宋澈轻而易举的就抱起了她,可是宋澈的动作是那样轻柔。
分明是对待至宝的模样。
可偏偏这样相爱的一对人一辈子都没有相守的机会。楚服目光凄楚,想起了那一夜程昀对她说的话,“三生石姻缘注定,宋澈曾在上头看到过他和扶桑的未来。”
“如何?”
程昀吐出一口气,除了遗憾还有惋惜,“这两个人大约真的没有相守的缘分。宋澈是扶桑命中注定的劫数,可终其一生都得不到圆满。”
楚服又想起了自己,兜兜转转,这么多年吃过这么多的苦。可是好在她最后还是等到了程昀,现如今不管她还剩下多少日子,但至少她还能和程昀携手度过每一天。
可是扶桑要怎么办?抱着满心的期许,背叛了师门,到如今一无所有。如果真的失去了宋澈,扶桑如何能活下来?
扶桑被宋澈抱到床上,“安心睡一觉,我就在你身边。”
扶桑摇摇头,掀开被子,“你回来肯定也没好好休息过。”她在楼兰已经同他拜过堂了,在她心中她就是他的妻子。同床共枕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上来吧!陪我睡会儿。”
“好。”宋澈言听计从,扶桑往里挪了挪,床很大,睡他们两个绰绰有余。宋澈半躺着把人搂进怀里,“这段时间你吃了很多苦。”
他在死人谷生死不明,她身上心理肯定承受了巨大的压力。宋澈轻轻吻在她的额头,“对不起。”
“你能回来,就是上苍对我最大的恩赐了。”她不过受些皮外伤,可是如今还能被他真真切切的抱在怀中。天知道她有多感激,她真的不能再失去他了。
扶桑把头贴在他心口,刚要说话,可是面色却忽然变了。因为她发现,宋澈居然没有心跳。
她仰起头,心跳都要慢了半拍,“阿澈。”她看见他的下巴,不动声色的问:“死人谷那么凶险,你有没有遇见什么可怕的东西。”
“可怕倒是有的,不过也没什么。说起来我确实是命大,小的时候我娘去庙里给我求签。主持就说我命格极好,后来我上战场虽说小伤也有,不过也总能化险为夷。”
扶桑的手搁在他手腕上,手指悄悄搭在他脉搏处,她假装问:“你回来之后可曾先回去见过王爷王妃?王妃知道你还活着定然很高兴。”
“我父王倒还好,我娘一看见我整个人就晕过去了。还有府里的一众人等,都以为我是头七回魂,一个个吓得就差没抱头痛哭。我也是无话可说,就算我真的是魂魄归来,可是都过去两个月了,还算什么头七。”宋澈简直哭笑不得。
扶桑收回手,果然如此,宋澈也没有脉搏。她心里七上八下,可是她不敢问。她怕这只是一场梦,因为她实在太想念宋澈了,所有他才舍不得她,才会入她梦中与她相会。
若她万一开口问了,会不会这美梦就被打破了,然后她就再也见不到宋澈了。扶桑在心里否决,不,她不能问。是人是鬼,她都不在乎。只要他还在身边,便是一场梦又如何?
就让她在这梦里长睡不醒。
“阿澈,你再也不要离开我了。”
宋澈微微失神,然后侧过身子同她四目相对。扶桑的眼中蓄满晶莹的泪水,宋澈心疼的吻上去,“我心固匪石,不可转也。扶桑,我再也不会离开你。”
等她睡熟后宋澈就下床了。新帝继位,朝中还有许多的事情。随着他的回归,就意味着镇南王府中的再度崛起。回来的那日他同阿西有过短暂的会面,当时阿西身着金黄色龙袍,威严非凡,“有宋将军在,可保我宇文家基业安然。”
阿西有意将三十万禁军的虎符也交给他。
临走前他不放心还特意去找了楚服,让她照顾扶桑。他走后没多久扶桑就醒了,一摸边上是空荡荡的。当下就睁大了眸子,偏巧这模样被端着药碗进来的楚服收入眼底,“真是一刻都不能离开!你放心,他只是回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了。”
扶桑接过药碗,喝完之后她皱着眉道:“我要见程昀。”
程昀这几日为了梦魇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过来的时候便有些晚了。夜幕降临,星辰密布,晚风习习,扶桑靠在躺椅上仰头看天空。
“楚服说你要见我。”
扶桑转过身子,她的面容有一点古怪,“程昀,我怀疑阿澈不是阿澈。”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是阿澈,可是又不是。他没有心跳,没有脉搏。”扶桑把自己知道的都说出来,她担心不已,“我好怕,程昀,阿澈会不会在离开我?”
最坏的事情已经出现了,程昀头痛不已,“扶桑,他真的被梦魇控制肉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