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南王亲自写了一封拜帖交给扶桑,“我会稳住朝堂的形势,在你想到办法之前我绝不会让我的儿子成为千古罪人!”
“王爷义薄云天,是天下百姓之福气。”扶桑含泪道:“只是王爷,阿澈不光是我的爱人,也是您的儿子。就算真到了那一步也请王爷不要大义灭亲!”
宋家一门忠烈,绝不会允许出一个不忠不孝的子孙。镇南王光明磊落了一生,扶桑最怕他撑不住会一剑结果了宋澈。
“我不会的。”那到底是他最心爱的儿子,他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不能再失去第二个。
事不宜迟扶桑马上就离开了镇南王府,白云寺离此处并不远,从这里去郊外坐马车也不过个把时辰的问题。可偏偏扶桑坐立难安,宋澈现在的情况比她预想中还有严重。
怕是梦魇在作祟,扶桑捏紧了拳头,无论如何她都要救他。宋澈何其无辜,他又做错了什么?即便他们相爱是错误的,那也该由她来承担,而他只要好好活着。
哪怕此生不能相守,她都要他好好活着。
“阿澈,我一定会救你的。”
赶到白云寺的时候偏偏不巧,寺中小沙弥告诉她主持在后山密室修禅,没有几个月是不会出来的。她怎么能就这样空手回去?扶桑跪在大殿门口,“劳烦小师父进去通报一声,我真的有万分要紧的事情要见主持!”
白云寺主持是位得道高僧,年轻的时候就云游四海,点拨过不少十恶不赦的罪人。而且澄灯大师虽不是神仙,却已经能知晓过去未来,兴许真的能救宋澈一条性命。
扶桑苦苦哀求,门口的小沙弥实在为难。本来今日寺门紧闭,就不是上香的日子。这位女施主就这么闯进来,跪在这里实在不成样子。小沙弥咬咬牙,将师傅的告诫抛在脑后小跑着进去了。
她足足跪了半个时辰,膝盖都要麻木的没有知觉了。如今已是深秋,季节转凉,这郊外更是比城中寒凉。大雄宝殿外头的地砖冰凉刺骨,她出来的着急又没有多穿一件衣服,如今瑟瑟发抖。
半个时辰后一位青衣袈裟师傅并着后头的小沙弥匆忙走来,不是澄灯大师,扶桑失望至极。
“女施主这又是何苦?缘去缘来,本该顺其自然,你这般强求,即便如愿又能如何?”此人是白云寺戒律堂的一观师傅,早前他已经从主持师兄那里知道了这几日会有一位女施主前来求助的事情。
可是主持师兄修禅之前偏偏说了,“你同那位女施主说贫僧也是无可奈何。”
“不!大师一定有办法的!”扶桑不死心,她没有挪动一步。而是双手垂下来诚心诚意的磕了一个响头,“扶桑也知道一切随缘。可他是我愿意拿命去搏的人,我断断不能看着他有事。大师慈悲,难道就真的忍心看着生灵涂炭?”
她说完又磕了一个头,“请澄灯大师念在我一片诚心的份上,见我一面。”
一观实在没有办法,见不到澄灯大师扶桑是不会走的。他摇摇头直叹气,“也罢!女施主执念如此,便跟我进来吧!”
扶桑大喜过望,却因为跪的时间太久一站起来就倒下去。幸而她咬着牙硬是站起来,然后才慢慢跟随一观往前走。
一观将她带到白云寺后山附近,“此处有一条路可到达师兄的密室。只是姑娘,这条路没有那么好走。”
她放眼望去,从脚下开始一直到那远处的后山,确实有有一条长长的道路。那路很窄,两边种满了杏树,此时深秋,落叶纷纷,盖住了道路。
“此话怎讲/”
“姑娘应该知道,佛家最是讲究缘分。女施主与你心上人的缘分,与我这白云寺的缘分,凡尘种种都是缘分。女施主能不能见到主持师兄也要看你自己的造化。”一观双手合十,微微一笑,“女施主,此路名为不归。人生有八苦,何以舍得?何以执着?全凭施主自己。”
一观让开身子,扶桑面色凝重的瞧了一眼前方。她没有许多时间来迟疑,宋澈还等着她,要赶在梦魇完全恢复之前阻止着一切。否则酿成大祸,不光是宋澈,全天下的人都会限于水深火热之中。
“有劳大师了。”扶桑同他道谢之后踏上道路。不归,就算这是一条不归路又如何?便是刀山火海,为了他也要闯一闯!
她原以为这条道路定然会充满险阻,她如今法力大不如前,她都做好了背水一战的准备。然而并不是这样,她往前了十几步,并未有任何东西出来。
扶桑忍不住回头去看,来时的路却已经不见了。不过这么十几步的距离,往回看,原本一观大师站的地方一片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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