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这个名字,娘亲走后再没有人这样唤过她了。他都要忘记了原来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名字,可是又能怎么样?
“别叫我这个名字!”她抽出随身带着的长剑,一下刺入父亲的肩胛,血腥味弥漫了整个院子。父亲闷哼一声,边上的姨娘却是放声尖叫。
“你们也知道害怕吗?也怕鬼吗?我以为你们一个个胆大包天。当年不是叫嚷着不怕报应吗?”她用力抽出长剑,父亲顺着墙根滑倒在地上,指着她的鼻子道:“畜生!杀害自己的亲生父亲,你是要不得好死的。”
她像是听了最好的笑话一般,仰头对天大笑。只是笑声里掺杂了太多的苦楚,她眼中有泪随着笑容滑落。那一年她和娘亲被赶出家门,临走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指着这个男人说过这句话。
“你们这对狗男女,你们会不得好死的。”
可是苍天无眼,早死的却是她那善良软弱的娘亲。这对狗男女却苟活了这么多年,享尽荣华富贵,衣食无忧。一想到娘亲是活活被冻死的她就气的眼前发黑,转身看见那姨娘身上穿的一件大红色的裙子。
大红色,在显贵人家里只有正妻才能穿得上这个颜色。她凝视着那裙子渐渐失了神,犹记得最艰苦的时候娘亲变卖了身上的所有首饰,然后是衣服,就为了她们能庄子里过得好一些。
这个贱人凭什么夺走了她娘亲的一切?她咬着牙,提剑慢走向那里。剑尖上残留着父亲的血,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那贱人一边哭着摇头一边往后躲,“求求你,放过我!”
谁人不想善良,不想被人捧在手心里一生得到呵护。可惜她早就跌进地狱了,再没有回来的机会。她举起剑,眼角有泪光闪烁,“放过?当年你可曾放过那个可怜的女人?你抢走了她的丈夫,欺凌她的女儿,如今还抢了她的位置。天道轮回,我早就说过的,但凡我活着,我就一定会回来报仇。”
她手起剑落,那女人根本没有逃避的机会。她将这贱人的一张脸全部划破,娇媚的面容上如今血痕斑驳,这贱人捂着脸发出凄厉的惨叫,站起来要朝她拼命。
她不慌不忙,几招都刺入她体内,但是每一处都不是致命的。最后这贱人软绵绵的倒在地上,连*都发不出来,她得意洋洋,“我不会叫你这么痛快的死去。我要你们这对狗男女受尽折磨,永世不得超生。”
再后来她就挑断了父亲的手筋脚筋,看着那个曾经不可一世的男人像狗一样在地上爬行,身下是无数鲜血。她心里才慢慢痛快,可是还忍不住掉了泪,“娘,我回来了。我终于可以为你报仇了,这对狗男女,我一定要他们受尽折磨!”
没有人知道那个夜里她究竟用了多少惨绝人寰的法子去对付她的亲生父亲和那个姨娘,父亲最后奄奄一息,一头血的趴在她脚下,“看在我是你爹的份上,给我个痛快吧!”
她心里的那些快感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望着这满院子的血迹,她觉得很无力。这么多年坚持她活下来的理由里就只有报仇这么一个,如今大仇得报,可是她依旧不快乐。她想,如果可以,她好想换回她的娘亲。
她只是想有个家。那一夜,府中的所有人她都没有放过,灭魂灯内她看着父亲的魂魄一点点消失。她忽然就捂着脸哭了,不是这样的,他也曾经将她抱到膝头,也曾柔声给她说着故事哄她睡觉。
“娘亲,这世上哪有什么爱?不过都是骗局一场,若非不是骗子,你又为何沦落至此?”她跪在地上嚎啕大哭,大仇得报,为什么她始终不能得到解脱。
娘亲的那件事情让她不再轻易相信任何一个人,尤其是一个男人。会遇见赫连成也是一个意外,她起初并没有多爱那个男人。
她会成为寒山寺的长老,尘世间的一切都是桎梏。
可是真的有命中注定这件事。赫连成对她百般如意,她一颗冰冷脆弱的心竟然慢慢在修复。可是好景不长婆婆知道了这件事,要她立即回到寒山寺。
她跪在婆婆面前,她在尘世做下的一切婆婆已然全部知晓。婆婆给她的选择是面壁五十年,其实算不得长,也算不得苦。
可是经历过尘世的繁华和男人给过的温暖,她如何会心甘情愿?她终究还是迟疑了,所以她欺骗了扶桑。她趁着扶桑来给她送饭的时候跪地乞求,“扶桑,求求你让我走吧!”
反正已经注定与寺主无缘,婆婆也不会再喜欢她了。她就再赌一把,她太了解扶桑了,所以她很容易就离开了寒山寺。
这一走就是足足八年,她以为自己会得到重生,没想到也不过是骗局一场。
赫连成是楼兰的节度使之子,为人花心浪荡。成亲不过半年便在外头寻花问柳,妾室进门给她敬茶的时候她方才能明白娘亲当年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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