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一样无言以对。
“怎么了?”子夏听不到声音,有点困惑,连忙问道。
“先……先生……”段干木忍不住干咳了一声,“这位小友……把这卷书拿倒了。”
如果曹奂现在能够看到自己,他毫不怀疑自己的脸现在一定比朱砂还要红。
他装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默默地把竹简正过来,仔细端详了半天,却还是认不出这些字,挣扎了很久的他最终只能投降,叹了口气,将这卷书还给段干木,“我不认识这种字。”
“不认识这种字?”子夏皱眉道,“为了方便在晋国授业,我已经让弟子们把我自己收藏的典籍都转抄成了晋国的文字,你拿的这卷书也是晋文,怎么会说不认识这种字呢?你出生何处?”
原来春秋战国年代每个国家的字都是不一样的。曹奂这才反应过来,在心里连连骂自己蠢,如果文字都一样的话,秦始皇后来兼并天下,又有什么必要搞什么“书同文”呢?但子夏突然问自己出生在哪,自己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犹豫一番后,只好道:“我出生在蓟城。”
“蓟城?”段干木惊道,“你是燕人?可是也没听出你有燕国的口音啊,而且燕国文字与晋文相差本身就不大,如果你是齐人或者楚人,倒确实可能不认识晋文。”
早知道就说自己是楚人了。曹奂叹了口气,自己连续几次试图发动“攻势”,却都是以惨败收场。就在自己打算背诵几篇熟悉的五经篇目垂死挣扎时,子夏却摇了摇头,回身打算登车,一边回身一边道:“小友,不是我不信你,而是你的说辞实在过于离奇,你说你是燕人,却又跑到晋国来,还是晋国西陲的魏氏领土,这一路上你一个人没有食物是怎么过来的?我的弟子说你连一双鞋子都没有,难道是凭一双赤脚走过来的吗?”
“我……”曹奂一时竟然不知道怎么说。
“没错,这个孩子满口谎话,不值得信任,段师兄给他衣物和食物,他竟然还是不满足,谁能知道他潜入西河学宫想要做什么?我们已经仁至义尽了。”那名之前说过话的弟子又道,曹奂真想冲上去对着他的嘴踢上两脚。
难道真的没有希望了吗?曹奂咬紧牙关,拼命想着办法,到底还能有什么办法?子夏……子夏……到底我现在还能说出什么话,能让子夏马上对自己印象好转,并能打破他心里的春秋礼义,让他收下自己当徒弟呢?
如果自己错过了这次机会,那就没有任何活下去的可能,曹奂非常清楚这一点。但他现在根本想不出一丁点的办法,就算自己看过很多先秦诸子的著作,可是子夏的著作并没有流传下来,他到底怎么才能——
就在子夏坐上了车,众弟子也各自上车,有几个还去前面牵马,只剩下段干木一个人尴尬地看着自己的时候,曹奂突然灵机一动,他想到了一句话,在排除了所有可能性之后,这是唯一一句有可能让子夏收下自己的话。
“卜子!”曹奂叫道,“最后我想请教一句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