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正在发生在瑕阳的事很好奇,但是李克并没有在瑕阳多做停留。次日,李克带上张曼、单、梧,向瑕阳大夫借用了一辆兵车,四辆兵车终于还是出发了。有了张曼、单、梧这三个与自己出生入死的人一起行动,李克心中还是安定了不少。
给自己驾车的依然是魏舒,只有在这辆车上,仅有车御和车主两个人。李克不敢让其他人坐在这辆车上,害怕魏舒的身份暴露。
“所以……”李克坐在车上,感受着兵车的颠簸,总觉得有点不安,“张曼说的是真的?”
“什么真的?”魏舒问道。
“前几任郡守……是被上郡的贵族们害死的?”李克不想把这件事说得太恐怖,尽管这措辞已经足够恐怖了。
“有这个说法。”魏舒淡淡地道,仿佛她正在说的事情和自己没有任何关系,“前任郡守叫赵本敖,是一个恪尽职守的人,同时也是赵氏出身但忠于魏氏的重要人才,魏侯本来对他信任有加,派他去治理上郡,还可以以自己的身份与旁边的赵氏领土联合起来,克制那些本地的贵族。”
“结果呢?”
“结果他死了。”魏舒淡淡地道,“义渠人的洗劫是真的,但是阳周大夫等人对外来郡守强烈的敌意也是真的,他们在赵郡守带兵出击的时候没有尽心配合也是真的。至于真相是什么,我并不能确定。”
李克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你既然知道那里那么危险,还建议我去那里当郡守,当真不是害我吗?”
“唉,你怎么不想想,如果我真要害死你,至少能有一百种方法。”魏舒一边冷笑一边回头看了一眼李克,“你不是贵族,那些上郡的老东西自以为能够控制住你,是不会害你的。之前遇害的郡守几乎都是贵族出身,这次换你来,他们会以为是个控制郡守、名正言顺地统治上郡的好机会。你也知道,郡守只有军事权力,各县、邑的赋税是直接输送给安邑的,郡守本来就很难压得住地方贵族。”
“这可真是我见过的最难的考验。”李克苦笑一声,“我现在越来越后悔离开安邑了。”
“所以我才要跟上你啊。”魏舒回头笑笑,“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不会让你死的。”
李克还是第一次被一个女孩说这样的话,一时竟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心情来面对……
天气越发冷,进入了秋季,雨也愈来愈多,李克一行人走走停停,经常在馆驿里一住就是一天。无聊的时候就在馆驿里打起陆博棋,虽然不赌钱,但是还可以罚酒。李克发现对于这种贵族游戏,魏舒、张曼比自己还要更擅长,张曼也经常和魏舒一决高下,一来二去众人也都相熟识了。就算是魏舒带来的那八名卫士,一路上也越来越放松,经常和李克有说有笑。
“你倒是没什么架子。”有一日晚上,李克喝得有点多,是魏舒把他扶回房间的,李克有点不好意思地坐在榻上,抬头就听到了魏舒说的话。也不知道是在赞扬还是在讥讽。
“你就别骂我了,我一个庶民哪能有架子……嗝。”李克打了个酒嗝,“当然……一个庶民……也喝不了那么多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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