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周尧往文章处看了看,算是一旁中等偏上的,但是若是好却谈不上,在宋岩面前更不足看。
宋岩便是当年的三元及第,贤妃方辞礼是当年的探花郎。
哪知陈望山却依依不饶起来:“我刚刚听见你冷笑我鈡隐兄的文章,自己写不出来,哪里有脸在这里嘲笑我鈡隐兄。”
袁鈡隐显然受惯了众人捧的场面,如今突然出现一个嘲笑自己的文章的,也脸色不善起来:“兄台你若是才华横溢,我便也认了,若是没有这般学问……便给我道歉。”
宋岩依旧神色无常,并没有被两人的三言两语挑起怒火,而是淡淡一笑。
在座的显然都是袁鈡隐的好友,因为陈望山的几番话,众人情绪也被调动起来。
周尧一脸莫名,瞧着几个学子气愤的推搡起来。
至于吗?
她声音带着冷意开口:“既然各位都因为学问争吵,不妨我出一道题,让这两位公子当场作下诗句,由众人评判如何?”
陈望山听见这句话,脸上一喜:“众位安静,这位夫人说的有理!”
“我也觉得,可以当场作题!”
“说得有理!”
袁鈡隐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缓缓站起来,面目带着自信:“那就烦请夫人出题。”
周尧坐下,张怀德已经找来笔墨纸砚,她抬手想了想,以添香居为题,却不能说添香居。
添香居的那位娘子已经点燃一根香插上,朗声道:“以添香居为题,一炷香为限。”
袁鈡隐的好友一个个都想掺和进来,拿着宣纸在一旁的桌子上冥思苦想起来。
添香居的娘子靠近宋岩,微微欠身:“公子有请。”
宋岩犹豫的看向周尧,等待她的意思。
周尧抱臂啧了一声:“你们两个都去试一试?”
给他们上一课。
一桶水不晃,反而半桶水的瞎晃悠。
说着周尧将手边的笔递给顾泊舟:“泊舟且试一试?”
顾泊舟认真瞧着她,随后眉目温和的拿过笔。
一时之间安静下来,只有时不时的斟酌用词。
周尧支起下巴瞧着宋岩的身影,一双修长的手指握着毛笔,眉目之间带着十拿九稳的从容,而一旁的顾泊舟眉宇间也带着自信。
堪堪不到半炷香,宋岩已经停笔,拿着宣纸递给添香居的娘子。
没一会儿顾泊舟也停笔走过来,脸上带着笑意,显然是作的十分顺利。
添香居的娘子惊讶走过来,声音却淡淡的:“没想到二位公子如此大才,作的这般快。”
周尧声音不咸不淡的:“慢工出细活,鈡隐公子想必定能惊艳全场。”
添香居的娘子闻言,害羞的低着头,声音带着藏不住的期盼:“鈡隐自是不会太差的。”
随着添香居娘子去查看袁鈡隐作诗,周尧缓缓起身,自顾往门口走去。
然而众人心思全都只顾自己纸上,自然没有人瞧见周尧一行人离去。
离去添香居许久,顾泊舟瞧着巷子没有人,忍不住压低道:“陛下,方才之事,那位叫陈望山的,当真是袁鈡隐的好友吗?”
未免太无理取闹了,似乎就等着让袁鈡隐当场作诗,比不过别人出丑。
周尧抬眸看了一眼宋岩,轻笑一声反问道:“宋尚书以为呢?”
宋岩眼眸中映出她的容貌,唇角微微:“是或不是。”
他沉默一瞬,轻叹一声:“袁鈡隐此人,许是耳边赞美之声太多,以至于自满了些许。”
周尧抬眸望着空荡荡的巷子,淡淡开口:“若是他此番能明白自己的不足,沉淀下去,未来或许会在乾坤殿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