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浩浩荡荡的往兴州行驶,因赶时间,车队由两拨人马昼夜颠倒。
晚风轻踩着云朵,夕阳的余晖将远处群山的轮廓映照得更加清晰。
周尧趴在批阅好的奏折上,目光落在窗外的景色。
大晟的风光当真无限好,这是属于她的王朝。
尚归舟两人一言不发的坐在一旁,一个正低头看兵书,一个低头看游记。
直到最后的余晖落入西山之中,她才意犹未尽地放下帘子。
禁卫首领张乔松,骑马立在马车旁问道:“陛下,前方有官驿。是否在那里休息片刻?”
周尧掀起帘子,露出极为清浅的笑容:“便在官驿用晚膳。”
“是!”
周尧拿起一旁的地图,瞧着上面的标注,确实有一个驿站。
尚归舟瞧着她的动作,疑惑的问:“陛下,您在担忧什么?”
周尧压下心里的不适,晃了晃头:“不知,总觉得奇怪。”
林牧时听闻她这句话,书也不看了,坐直身体看向她,当即提议道:“那是否直接越过这个驿站?”
他抬手拿过地图,修长的食指点了点,声音低沉道:“您看,这个驿站距离下一个驿站,只有十里。”
尚归舟见她眉心微蹙,也开口劝慰道:“您心里不适,便直接越过这个驿站,求您一个心安?总归不过十里,我等也饿不死。”
周尧脸上闪过一瞬的迟疑之色,点了点头说道:“那便越过去。”
林牧时立刻叫停马车,出去与张乔松说这事。
她揉了揉手腕,干脆枕在尚归舟的腿上,目光落在马车顶上,淡淡道:“兴州也不知道被镇远侯祸害成什么样子。”
光是那书信上的文字,就叫人心寒。
林牧时回来时,手里拿了一壶水说:“已经跟张首领说了,路过这个驿站不停车。”
他拿过一个干净的杯子,用水冲洗一遍,续上水道:“陛下,喝点水?”
周尧坐起来,闲适地背靠尚归舟,抬手接过茶杯喝了一口说:“叫暗中的润叶卫去摸一摸底。”
“臣侍明白。”
周尧搁下茶杯,没多久润叶卫便传来消息。
一个身影跪在门口,低头道:“属下参见陛下,前方那个驿站,先皇在世之时便已经荒废……如今里面住着一群山匪,以官驿为掩,专干杀人越货的勾当。”
周尧眉梢舒缓,原来不是她多虑,她沉声道:“可查探清楚有多少人?”
“回陛下,有四十三人,为首的那个似乎与官府的人很是熟悉。”
周尧清冷的眸子一挑,略微沉吟喊道:“玄一。”
随着话音而落,明显感觉到马车顶上多了一个人,然后落在马夫的位置。
“属下在。”
周尧支起头,眼底划过寒芒:“让其他几个玄字,跟随这个润叶卫……”
她顿了一下说:“为首那个留着,其余人等,杀!”
“属下明白!”
两人迅速消失,仿佛刚刚没有来过一般。
当一群人到达官驿的时候,玄一和几个玄字一身黑衣隐在黑暗之中,脸上戴着一方面具,让人瞧不见神色。
十几个人无声立在那里,地上整整齐齐摆放着尸体,最前面还放着几大箱珠宝银钱。
周尧收回目光,这场面初看颇有点骇人。
她下了马车,玄一抬脚踢了一脚脸上肿成猪的男人。
周尧暗自啧了一声,这揍的有点重啊,他妈来了估计都认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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