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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一幢毗邻总统办公楼的四层建筑被炸弹径直击中屋顶,刹那间巨响如雷霆滚滚怒爆;大楼的所有窗户顷刻间都被震得粉身碎骨,在狂烈气浪的裹挟下连同万千建筑残片向四面八方纵横飞射。火海汹涌呼啸,浓烟滚滚高窜,整幢楼房已然化为了一支燃烧的火炬,即便是在好几公里外都能清晰可见!
芬兰总理里斯托?吕蒂满身尘土的从地下室爬了出来,脸上犹自带着几分不正常的苍白;对于年老体弱的他来说,这种炸弹空袭在精神上的确有些难以承受。看到空中那些扬长而去的苏联轰炸机,吕蒂眼眸中燃烧起了刻骨的仇恨和愤怒,这些苏联人不仅将战争强加到芬兰身上,而且还对芬兰民众展开了无差别屠戮!
“苏联人这是要用恐怖手段,来胁迫和摧毁芬兰人民抵抗的胆量!”吕蒂咬牙低语,一双枯瘦的手掌忍不住握成了拳头。对于这些在天空中飞掠的敌人,芬兰的确缺乏有效的反制手段:目前整个芬兰只有36架老旧的福克D21型双翼战斗机,还不及苏联前线战斗机数量的零头。
为了保存实力,芬军只能让这些飞机实施空中游击战,依靠主场作战的油耗优势,尽可能偷袭在前线活动的苏联轰炸机。至于首都和国内其他城市,则只能使用有限的防空炮来稍稍遏制苏联飞机的嚣张气焰。毕竟前线比后方更需要高炮来对付敌人,而芬兰的高炮数量同样极为有限!
经过近半个小时的肆虐,投弹完毕的苏联飞机逐渐返航。而随着赫尔辛基上空的防空警报解除,由清一色女性组成的民防队员便开始在整座城市忙碌起来。她们在城内统计损伤、扑灭火焰、抢救伤员、搬运尸体、修复设施,各项工作均进行得有条不紊,丝毫不比须眉男子来得逊色。经过两次战争动员,此时整个芬兰国内除残疾人和必要的技术工人外已经见不到16~46岁的男性:13.7万正规军和20万预备役人员全部归属于陆军总司令曼纳海姆的麾下,使得芬军在前线战场具备了以往任何时候都不敢想象的雄厚兵力。
吕蒂缓步走向自己的办公室,脸上的义愤逐渐被冷静的忧虑所取代。他很快意识到,虽然苏军飞机对芬兰平民进行了野蛮轰炸,但真正造成的损伤总量却是十分有限:毕竟平民和建筑的数量远比前线军人为多,而以区区几十架苏军轰炸机实施投弹攻击,要让芬兰伤筋动骨显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吕蒂真正担忧的,还是前线军队的战况。
芬兰本质上是个轻工业国家,其军事装备的生产总量断不能维持总动员之后的30万大军的战争消耗。几天前,曼纳海姆元帅就已经向吕蒂交过底:即便是算上库存的储备军火,当前芬兰军队最多也只能打两个月。一旦过了这根红线,弹尽粮绝的芬兰就别无选择,只能向苏联屈膝投降!
然而现在又有哪个国家能拉芬兰一把呢?吕蒂心中悲哀地想着。德国原本是芬兰用以制衡苏联的可靠依仗,但现在德苏两国的关系却是好得有如蜜里调油:德国不可能为了芬兰而开罪苏联,换了吕蒂当德国元首也会选择无视芬兰的诉求。英法如今海权崩坏,国内工业生产遭遇明显阻碍,即便当前西线正处在静坐阶段,也要集中全力先保证自己的军力发展。美国是远水难解近渴,而邻国瑞典则不敢过分开罪苏联这个庞然大物。
至于意大利,虽然这个国家可能有意愿援助,但那些援助物资又该怎样才能从南欧运抵芬兰?
走南线,波罗的海在今年冬季必然会全面结冰,船舶根本无法航行,更遑论德国极有可能会碍于苏联的影响,而禁止意大利物资通过德国国境。走西线,且不说挪威是否愿意让意大利物资过境、破坏其中立,光是驻扎在摩尔曼斯克的苏联北方舰队,就足够威胁任何敢于在挪威海航行的敌对势力船舶。如果苏联北方舰队在挪威海摆开阵势,意大利船只根本不敢冒险穿越,因此这条运输通道同样无法成立。
正自沮丧失落,吕蒂忽然听到书桌前的电话发出清脆的铃响。他抓起听筒放到耳边,却听见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惊喜振奋的声音:“总理阁下,图尔库港来了一艘意大利商船,上面装载着大量军火装备,对方希望和我们展开详细的谈判。”(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