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长痛心疾首的指着他说,叹了口气说道,“看来不跟你说清楚,你是安不下心来做事。这个是我跟你说,现在还有两个程序要走,一个人要写报告。”
“那两个程序?”
“一个是减少编制名单,一个是增加编制的申请报告,这个挺麻烦,不是谁随便说增加就增加的,还需要上级主管人事单位的领导批准。”
“那还要谁来写报告呢?难道不是叔叔您吗?”
“胡说八道!不懂就不要乱说!”
马向伟‘呃’了一声不吭气了,乖乖的站着,等着叔叔给自己讲解。
“这个报告只能是下面村的村长或者支书来写,我写算怎么回事。如果没有这个报告,那两个程序一个都走不通。”
“这不是很简单吗,叔叔您一句话,下面的人还不屁颠屁颠的送过来。”
“你知道个啥!你知道陈满义是个什么样的人?真以为我是乡长,他会听我的?”
“按叔叔您这样说,那这件事不还是没影的事,这样拖下去,拖到猴年马月去啊!”马向伟一下就哭丧起来,可怜兮兮的看着马乡长。
“抱怨啥抱怨,有啥好抱怨的,再拖也拖不过下月去。你慌啥慌!”
“真的,那可真是太好了!”马向伟一下又高兴的跳起来了,上前抓着马乡长的手,激动地手舞摇摆。
马乡长看到他这副样子,心里直叹气,如果马家不是只有这么一个二楞货,说什么也不会这样来帮他。
“叔叔,您就给我说说吧。”
“其实很简单,也很平常。每个月都要发工资,乡政府所有正式编制的人都要来乡政府财政办签字领工资,除了外出办事的人可以延后外。”
“啊,我明白了。如果那个王嘉成没有来领工资,政府这边就可以明言正顺的去处理这个事了,叔叔,我说的对不对?”
“嗯”,马乡长对这小子的反应敏捷还是很满意的,点点头又说道,“到那个时候,不管陈满义写不写报告,签不签字都没用,最后还要追究他的责任。”
马向伟很开心,非常的开心,觉得整个世界都在对自己闯开胸怀,自己今后的人生也会一路坦途。
还没高兴两分钟,马向伟又变得紧张兮兮的看着马乡长,畏畏缩缩的张口欲言。他是怕自己说出来,又引来叔叔的不满,可是他太在意这次的机会了,如果错过了,等下一次机会,真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了。
“还有事?”马乡长很想发火,可这是自己的亲侄儿,骂了也没用,强子压下怒火,“说吧,到底还有什么事?”
“叔叔,我在担心,那个王嘉成还会不会回来啊?如果最后回来了,那这件事不就泡汤了吗?”
“你!”马乡长指着他,气的手直抖。这种事怎么可能下断定,谁也没被绑着,一切都是自己的行为。只要证实确有其事,到时候开乡党委会议,照样可以给他下定语,即使回来了也没有用。可是这种话是绝不会对他说的,就算是自己的亲生父母也不会说。
“让我说你什么才好,你呀,以后多用心学习学习,嗨,希望你不是烂泥扶不上墙,让我空欢喜一场。”
又过了一个星期,还是没有王嘉成的消息,所有知道这个事情的人,全都认为他是再也不会回来了,不过也没谁操心这个事,因为再过两天就是发工资的日期,到那个时候,事情就会有个了结了。
此时,马乡长正拿起电话准备给县委组织部打电话,即是想事先试探一下上面的态度,探探口风,又想着干脆直接上报,怕到时候自己会很被动。
“是包部长吗,我是九原乡的马成林啊!”
“哦,是成林啊,有事吗?”
“是有个事,就是不知道您现在方不方便。”
“方便!怎么不方便,你说说什么事,搞得这么神秘。”
“是这样的,您知道前段时间有个来我们乡的下乡干部王嘉成的事吗?”
“知道啊,怎么出什么事了?”
“是出了事,他人不见了,听下面村里的人说,他偷偷的跑了。”
“你呀,别听外面的人道听胡说,那都是些没有的事。”
“是真的,到现在都过了大半个月了,连个人影都见不着!”
“马成林!你在胡说什么!王嘉成同志现在就在我面前!”
“啊!他怎么又回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