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里,说一句话,没人敢吭声,但凡有吭声的,都被取消所有该得的,告状告到京城都没用,你说这叫什么?”
“你别说这些,国外照样有这种事。”
“对!你说的很对!可国外是资本主义,我们是什么?是为广大人民谋福利的党!国外是落后的制度,我们是先进的制度,怎么能跟我们相比较呢?你说是不是?”
王嘉成发现自己真的落伍了,跟这个社会脱节了,脑袋里都空了。曾永成说的没错,这个时代变化太快,不管从那一点来说自己都没错!
“嘉成,别这样!心里难受,就发泄出来吧。还是那句话,这个地方不属于你,也不是你的舞台。身后又没有人站台,那些人根本没把你放在眼里,只是在利用你的,榨干你!一旦你没用了,就会一脚把你踹开了,到时你连哭都没地儿哭!相信我!”
王嘉成觉得自己傻了一样,手里的那张县委决议的通知,让自己到县委报到,挂着九原乡副乡长的头衔。听曾永成这么一说,事情的发展还真有点像。
“永成,那你说我该怎么走?是撂挑子,招呼也不打就走人,还是交辞职报告,或者是直接提出来,然后等上面批准?要知道档案还在这里啊!”
“说实话,毕业后你来这里的原因,我是一点都不知道。可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在整你,而且还是很深的那种。”
“这个事我也想过,始终有些问题没想明白。我一个刚毕业,等待分配的学生,能得罪谁?我父母都是安守本分的人,也不可能得罪谁,所以,想不通啊。”
“哎,你别说了。我提这个,不是让你发牢骚,发感叹的,也不是听你想不通的话,而是让你换个角度想问题。你看啊,照这样下去,你会一直留在这里,有什么价值?中央都说了,鼓励大家下海,你还窝在山沟里,这不是开历史的倒车吗?”
“厉害!我被你说服了!”
“哈哈哈”,曾永成大笑,叶忠昇也跟着笑起来,指着他说:“嘉成,那你也有今天啊!当初在学校的时候,你可是嘴皮子翻得很快的,在我们系,说你是第二,没人敢说第一啊!”
“哎,看来我真是落伍了,在这样下去,真就成废人了。”
“这就对了!所以啊,你能赶快下定决心,这就能尽快赶上最后一班车。哎呀,我说哥们,你不知道啊!当我看到你第一眼的时候,我都觉得是不是看错了人,这心啊都打着结!”
“谢谢,谢谢!”王嘉成忍着难受,眼睛发酸。
“嘉成,我们这次来真正的目的就是让你下决心回来,跟我们一起,打出属于我们自己的一片天地。”
“这样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对你的能力又不是不清楚,有什么好担心的。”
“嘉成,我都想好了,公司是现成的,再写个股份授权,我们三个平分也好,还是按什么要求分也好,只要我们一条心,我在外面给你提供信息,资源,你们负责扩大销路,没有说搞不好的。”
叶忠昇也点头同意这个方案,还说就在前些天,托他的福,已经签下了一个大单子,如果早点回去,说不定还能在年底前,公司的资本能达到上百万。
“哎呀,还真让我给说中了啊!你还真成了大老板!”
说话的声音很大,门又没关,在屋外的人都能听到。恰恰这个时候有一个人来了,还就在门口准备敲门进来,而这个人就是曲江河。
曲江河来是为了公事,找王嘉成的,一是怕他走了,顺便看著他。虽然知道看是看不住的,也要来做做样子,免得最后不好交代;其次是想来在跟他谈谈,希望他还是不要走。
在来之前,他先找到了陈满义,交谈中从他口中了解到,那两个人是王嘉成的同学,好像是在外面赚了钱,还是个什么公司的老板。这次来找王嘉成,是想让他跟他们回去一起赚大钱,还说他们在大学学的专业非常的吃香,沿海的老板,包括什么香港,台湾,还有其他国家开办的公司都需要,还是每月上万的工资。
曲江河信了,从这几年的宣传报道了解,好像那边遍地都是黄金,就等着你去捡似的。再一个从县里出去打工的人回来看,一个个兴高采烈的,身上穿的衣服再差也是路边西装,脚上的鞋再差也是皮鞋。要知道以前这些人身上穿的可是破布烂条,脚上不是破鞋草鞋,就是打着赤脚。
想到这些除了一身力气,没有什么文化人出去之后,整个人都改天换地,精神面貌都焕然一新,那王嘉成的同学当然可能发大财,何况还开了公司。还有一点,王嘉成能在这里开加工厂,能以抢劫一样的价格把这个生意做起来,有什么不能相信他的同学也有这个能力呢!
他有些后悔了,后悔自己当初不该过早答应刘恒,应该等王嘉成从乡下回来后,找他商量了再做决定。可现在后悔有什么用,说什么都晚了,没用了。
曲江河在门口听到王嘉成大声地说,真成了大老板了,心里更是后悔的要死。如果当时自己在坚持一下,忍耐一下,说不定王嘉成也会让自己跟着赚大钱。现在到好,自己是两头都没捞着。刘恒那边没有一个定数,也不可能给自己一个定心丸,这边也把王嘉成给得罪,还没法挽回。
越想越气,越气越恨自己,恨到气不过,忍不住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骂自己眼光短浅,吃不得饱饭。
站立在门口,踌躇着,想着要不要马上进去,跟他打个招呼,还是在门口听听他们还会说些什么。
“曲书记,曲书记,您在这儿啊!正找您呢!”
“啊,什么事?”曲江河紧张了一下,看清来人是政府值班室的,才恢复了本色,面不改色地问道。
“哦,刚才接到一个电话,是找王乡长的。”
“哪来的?什么事?”曲江河一下紧张起来,两眼紧紧盯着。
“是省城的,一个女的,说是王乡长的同学,还说过两天要来找他。”
“啊,知道了,我正好要找王乡长,这话我带给他就行了,你先回去吧。”
曲江河擦擦额头上的汗,心说怕什么来什么,我这是做什么亏心事啊!老天爷你真是要折腾死我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