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这能力。
想来想去,他想到过王嘉成,可怎么看都不像是他。年纪轻轻,又没什么背景,能修条路,搞几个实体,就已经很不错了,算是个有能力的人,可要说到做这种事,从心里摇头,不可能,没这个能耐,全县也找不错这样的人。
可是,细想之后,全部否定,又绕了回来,所有的人中,也只有王嘉成的嫌疑最大,也只有他有条件,也可能有这样的关系,毕竟他是从蓉都来的人,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谁也不知道。
何峰对自己的猜想感到诧异,没想到自己所否定的人,居然会是最大的嫌疑人,这太让人难以相信了。
琢磨着要不要把自己的猜想告诉给刘恒,可又于心不忍。如果真是王嘉成,刘恒说不定心里怎么恨他呢!刘恒当初的想法,他是知道的,是想借这个事打开一条路,找到一个路,打破县里的平衡,好让全县换新颜。
现在好了,这小子坏了县委书记的事,要是让县委书记知道了,怎么可能会有他的好果子吃。不给他穿小鞋就不错了,其他的就不用再想了。
刘恒面如坐禅,何峰是心在打鼓。一个是不想说,一个是不敢说,不忍说。而在对面,县长张逸伟正满头大汗,不停的擦着趟下来的汗水。
在听到调查组不下来了,张逸伟是很开心,知道自己找的人起了作用,可听到没有取消,又觉得如坐针毡。
这个事从头到尾,情况是一清二楚。说是自己的儿子在背后鼓捣的,可他明白真正的幕后人是副县长赵立春。
事到如今,埋怨没有用了,只有想办法。可能想的办法,自己都已经想玩了,能用的关系也都用了。到最后,调查组的事只弄了一半,还有一半悬吊着,像一把铡刀停在自己的头上,随时都可能落下来。
“这个事还没完啊!”
同样的想了好多天,他实在是想不出办法来,唯一能帮自己的,只有县委书记刘恒。可他感到为难,当初亲口答应了,过后却反悔了,如今又要去求人,不单是开不了这个口,问题是今后还怎么见面。
想到两人的子女要结婚了,马上两家就是亲家了,这第一件事就是去求对方,这个面子实在放不下来。
越想越不舒服,越想越生气,这个事怎么说呢,刘恒在这事上是举了手的,自己没理由去怪他,妖怪也只能怪那个人。
“王嘉成!”
在张逸伟的脑海里显现出他的面孔,两手紧紧地拽着,猛地砸在办公桌上,声音引来了办公室主任廖成。
“县长,您有事?”
“我问个事,那个叫王嘉成的年轻人现在怎么样了?”
“他啊,嗯,到县委报到之后,就去了县委政策研究室。听说在办公室里画图表,画了一个星期。”
“画图表?画什么图表?”张逸伟疑惑的问道。
“说是在画近十年来的经济图表。”
“经济图表?”张逸伟益发的感到奇怪。
“对,是经济图表!”
“他弄这个干什么?”这话像是在问廖成,又像在自言自语。
廖成看他的样子像是在自言自语,可语气又像是在问自己,不敢确定,小心地说道:“从表面上看,像是没事干,找点事解闷。从深处看,会不会是那边在准备做什么。”
“也许吧。”张逸伟向后一靠,用手梳着他的大背头,默默地盘算着,思索着,看看能不能在这上面做点文章,以期换取刘恒的让步。
“那他现在还在那里吗?”
“今天我找人打听过,说着前几天他就请假走了。”
“请假了!”张毅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惊讶的看着廖成。
“确实是请假了,听说还是魏红旗亲自批准的。”
张逸伟对谁批准的不关心,而是觉得突然请假感到惊奇。一个刚报到上班的人,怎么会突然就请假了,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名堂,再结合连续一个星期都在办公室里画图表,更让他坚信这里面一定藏着什么。
“对了,你找人看过他画的是什么内容的图表吗?”
“找过,可是连续看过两次,没有什么奇怪的,也没有什么报告之类的。”
不对,听他这么说,张逸伟越发的认为画的图表里一定隐藏着什么秘密,只不过不知道罢了。
“那小子做的事,一定是跟刘恒有关系。”这样一想,他也认为只有这样,才能解释的通,不然一个年轻人会闲得无聊,去做那些枯燥无味的事。对此,他是绝不相信的。
“知道他到哪儿去了吗?”
“这个就不知道了,不过想想也能猜到,也许是回家了,也许是回九原乡了。以我的看法,估计是回九原乡了。”
“回九原乡,嗯——”张逸伟点点头,这个分析和猜测倒是挺靠谱的。一个外来的小娃子,除了这两条,不会再有其他的地方可去了。
“我听说,当初这小子是不干的,后来不知怎么忽然又同意了?你知道为啥吗?”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因为当时他们是在办公室里谈的,没有外人在场。我想会不会是那边给他许了什么愿。”
“这倒是有可能。能打消一个人离去的想法,这个愿不会小吧?”
“应该是这样的。”
“那小子离开县城,会去干什么呢?”
看到张逸伟愁眉苦脸的,廖成想了想说:“县长,要不让孝辉去了解一下。”
“这个啊,不好吧。他再怎么不好,也是国家在职干部,要是出了事,那不是往自己身上扣屎盆子吗?”
“可以不用做什么,只要知道他在干什么就行了。”
“嗯,这倒是可行。”张毅伟点头同意,只是紧皱的眉头依然没有散开,“好吧,我给他打个电话”。
廖成很识趣的出去了,关上门,站在墙边,掏出手绢轻轻的擦拭额头的冷汗。
对张逸伟表现出来的表情,让他非常紧张,已经有多少年没看到过了,记得有一次,他也是这样的表情,过后不久,听到某个乡的乡长自杀了。当时就惊了他一身的冷汗,连续好多天都没有缓过劲来。
今天,再次看到他这样的表情,不知道是不是又会有一条人命,想到这里,两腿直打颤。这可跟其他的事不一样!人命关天!
“什么时候才算完啊!”他无声的叹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