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带着轻轻凝噎的呼唤:“你醒醒。”
陈浩然顿时感到一股热流涌动全身,原先那种飘渺的虚无感一下消失,他睁开眼睛,屋里的光线很柔和,尽管如此,还是刺的眼睛微微发痛。他使劲眨了眨眼睛,眼前的景象逐渐由模糊变得清晰。
是安若,陈浩然的眼里瞬间释放出异样的光彩。
安若显然是刚刚哭过,眼里还饱含着泪水,苍白的脸颊上泪痕犹在。
陈浩然活动了一下身子,胸口钻心地疼痛,忍不住哎呀地叫了一声。
“你别动啊!医生说你的肋骨断了。”安若连忙扶住陈浩然的肩头,不让他动。
陈浩然的心一下就凉了半截,肋骨断了?是不是就残废了,那下半辈子是不是就要躺在床上让人伺候了?自己不但帮不了家里,还为家里增添那么大的负担,还不如立刻就死了的好!
想象自己未来的惨状,陈浩然脸色立刻变得灰白,眼神一下就失去了光彩,嘴唇哆嗦了几下无有发出一点声音。他惊慌地看着安若,心想自己的下半辈子一定是完了,要不安若也不会这么哭,看她悲伤的样子,肯定已经哭了好一阵了。
安若见陈浩然惊慌失措的样子,尽管脸上还有泪痕,也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连忙安慰道:“你别担心,医生说你的肋骨断了一根,不过已经接好了,不会有后遗症的。你修养一阵就会好的。”
陈浩然如释重负,原来不是瘫痪啊,断根骨头,没啥大不了的。他看了看安若,心想,这也值得哭成这样吗?吓了我半死。
陈浩然问道:“你怎么来了?”刚说完,就发觉自己的脑子一定是被震荡了,这种秀逗透顶的话怎么可以说?人家来了,过去的一切就都过去了,何必还要多此一问。
“我本是不该来的!”说着,安若拎起包,就要走。
陈浩然急忙起身想要拉住她,没想到这一下牵动胸口的伤势,刺骨疼痛,让他忍不住大叫了一声。
安若吓得花容失色,连忙一把扶住,一动都不敢动,说道:“你可别动,你要是伤势复发,我可没法向他们交待。”
陈浩然疼的一时说不出话来,只得向安若点点头,示意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安若见陈浩然疼出了一头的冷汗,也不敢再去刺激他,只好低着头坐在一边,也不和他说话。
陈浩然缓了半天,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问道:“我怎么在这里?”
“你都人事不省了,当然是被人送进来的啦!”安若快速地看了一眼陈浩然,慢声慢语的说道。
“张姐!怎么样了?”陈浩然突然想起张艳。
安若冷哼了一声,冷冷地道:“自己被打的这么惨,还想着别人。”
陈浩然看着安若,这段时间,他们见面少了,看起来安若好像又清瘦了一些,白皙的脸颊上已经显出尖尖的下颌,配着水汪汪的两只泪眼,更显得楚楚动人。
安若被陈浩然愣怔怔地看的脸上发烧,浑身不自在,低下头,抚弄着衣带,一时间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尴尬,两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后者应该就此告别。
这时,门被推开,乔东平和向晓梅一前一后走了进来,乔东平的手里捏着一叠单据。
乔东平见陈浩然醒了,高兴地道:“老陈,差点把我吓死,以为你要挂了哪?”
向晓梅在他身后狠推了他一把,不满地道:“胡说什么,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乔东平马上附和道:“是,是,我自己掌嘴。”说着作势要抽自己的嘴巴。
向晓梅莞尔一笑:“免了!”
乔东平竟然学着清宫太监的腔调,答应一声:“喳!”
看着他们两个装模作样,陈浩然和佟安若都笑了起来,一时屋里的气氛又活泼起来。
通过乔东平,陈浩然才知道,原来他刚被那些人打昏,就已经有人暗中报了警。警察才出现在街口,那几个人就坐车扬长而去。张艳虽然被撕扯的很狼狈,但只是受了点外伤。物业公司的人帮她把陈浩然抬到车上,她开车把陈浩然送到了医院。
陈浩然问道:“那你们怎么来了?”
乔东平道:“张艳知道我是你朋友,再说你的手机里有我的电话,她打电话通知我,我有通知她们俩。”他说着向佟安若和向晓梅扫了一眼。
陈浩然不好意思地一笑,对乔东平道:“大冷的天,折腾她们干嘛!”
乔东平笑道:“危难之中显真情,能来的都是朋友。”
向晓梅和佟安若一起瞪了乔东平一眼,什么真情,朋友。
陈浩然看着乔东平手里的一叠票据,神情有些黯然,心想这次住院看来这笔费用不会太少,钱从何而来,尚不可知。
向晓梅看出了陈浩然的担心,就说道:“这次住院,你那个张姐给你交了两万的押金。”
陈浩然没说什么,她了解张艳,张艳在这种事上,还是很仗义的。
几个人又说了几句闲话,这时门一开,张艳走了进来。
张艳见屋子里好几个人,愣了一下,她认识乔东平,这次出事也和乔东平联系,她向乔东平点点头,就走到陈浩然床边。
张艳的衣服已经换过,仍旧是一身黑色衣裙,头发挽起来,盘在脑后,脸上淡施薄粉。她向躺在床上的陈浩然微微一笑,说道:“不说谢了!以后有什么事,需要姐的地方,尽管说。”
安若连忙站起来,把自己的座位让给张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