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走,屋内瞬间安静下来,闲来无事,依纱走到桌案前,打算写会诗,练练字。
磨墨、铺纸、提笔,笔尖点上宣纸,落下几个娟娟秀字,娜奴脚步匆匆从外面走进来,恭敬问她:“王后,奴婢帮您磨墨吧?”
她莫名消失好一会,这会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依纱点头,认真地写下一行唐诗,忽然想起下午梳妆时发生的插曲,扭头问:“娜奴,你替我去问的那名宫女怎样了?”
娜奴磨墨的动作一顿,埋头嗡里嗡气回:“启禀王后,那宫女………只挨了几板子,您放心,伤势没有大碍。”
“是吗?”依纱把毛笔搁置上笔架,吹了吹写好的那一排排工整的字,随口问道:“那她犯了什么罪?”
“她………听说打碎了一个花瓶………”
“啪!”
忽然,依纱的手在桌上重重一拍,和颜悦色的娇颜变得一片冰冷,“好你个娜奴,你当我三岁孩童很好糊弄吗?!”
平时她温声细语,即使伺候的婢女做错一些小事,也不会苛责她们半句,这是娜奴伺候依纱以来第一次见到她这幅严厉模样。
娜奴当场吓得手一抖,连忙求饶:“奴婢不敢,奴婢不敢戏弄王后!请您恕罪!”
“哎。”依纱轻叹一声,语气放柔几分:“说吧,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方才来求见我那位宫女,她到底是谁?”
“这………”娜奴吞吞吐吐,‘噗通’一下跪地,“奴婢不能说………”
圣主吩咐过,如果她们不管住嘴让王后知晓了,恐怕她的小命………
“你………”依纱没料到她竟如此固执,想不明白这有什么可以隐瞒。
“对不起王后,奴婢真的不能说,求求您饶恕奴婢这条贱命吧!”
“你起来吧。”
实在问不出任何东西,并且娜奴咬紧牙关只一个劲磕头什么都不肯说,依纱无奈。
“王后您不责罚奴婢吗?”
娜奴不敢起来,刚才王后的脸色让她惊恐。
“我责罚你做什么?”依纱哑然失笑,“你又没有做错事,快起来吧,地上凉,别一直跪着。”
看来她在娜奴这里问不出什么了。
依纱想了想,语气温和:“你去叫司仪过来,我有话问她。”
娜奴见依纱终于不再追问,而且还不责罚她,高兴地立马应道,放心的前往尚仪宫替王后传话。
等待期间,依纱继续提笔写字,只不过她写出来的字,不如以往娟秀潇洒。
疑问当头,心事重重,自然无心做其他事。
索性放下笔,耐心等待。
约莫过去半炷香,有了娜奴的引领,尚仪房两位司仪款款赶来,磕头、行礼。
“王后,请喝茶。”
娜奴自知有罪,殷勤地斟了杯热茶双手奉上。
这丫头………倒还机灵。
依纱瞅了她一眼,还是接过茶杯,轻抿了一口。
茶香弥漫,低头时,不经意扫过眼前略感局促,有些紧张的两位司仪。
“你们无需紧张,我传召你们来,是想弄清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