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六

    国庆放假头天乔一诺所做的事除了稍稍赖床以外，就是下午送乔一城去机场。

    节假日的机场也算热闹，不少人手里拖着个大箱子在忙着跑来跑，那步伐总是感觉像踩着云般轻盈，不知道接下来的日子有多么欢快似的。毕竟是七天的假期，大多都是去邻近城市或是小国度假。

    商务休息室内的两人各玩各的，手里盘弄着手机。最后男生耐不住沉默，冲整个人都融化在沙发里乔一诺摆着架子吼道：“就你一个来送我！”

    “唔。”抿一口茶女生眼睛抬都不抬，身子移移将自己的包放到腿上，电子书又翻了两页。没事找话，还摆什么架子，我正在小说紧张部分打什么岔。你老爹嫌弃你，你妈你姐又都在国外，你的机票又是临时定的，我能过来陪你已经很不错了。不过不愧家中有个你爹从军的，不然这插队票还是捡漏来的可没有，我也可以进来送你打发打发时间。

    “好。”男生坐回位置上面对女生这爱答不理的境况不知道该做些什么，想了半天才从包里掏出一个8K大的素描本和铅笔对着女生比划着：“我都要走了，有没有什么祝福语？”

    “没。”有些不耐烦地回应道，乔一诺盯着手中的书：“给你提个醒就是你已经二十八了，五年后你就三十二了。”

    “我知道不用你提醒。”男生身子坐得直些，在纸上打出轮廓，认真画了阵才幽幽的发出声音道：“我会算数。”

    “我意思说你说不定回来后还可以再有个五年，可你也会老，不能太放纵了。”感觉脖子这么低着看有点难受乔一诺抬头活动者，看见男生手不断在纸上舞动着：“你会画画啊，在画我吗？”

    “是啊，你不知道啊。”他停下笔合上本子生怕弄脏：“你肯定不知道的，我和你认识没多久我就滚去国外了。”

    他于过去的事情毫不在意，从来都不认为那是个污点。

    直爽干脆，放得下。

    说完他又打开本子开始画起来。

    “送你了。”又打来速写本撕下那页来，递到乔一诺面前来。

    看着画，女生不由地笑起来，他的画工是不错，而且娴熟对于人特点掌握的很好，就这么会儿已经人的神态画出。

    “与我是有几分像。”

    收进包里，女生有些担忧这么个哥哥，他到国外去能做什么？有什么规划吗？如果他手底下还有资金的话回去做些什么？

    女生有点觉得乔一城不像个哥哥，居让自己的妹妹为他担忧前程。

    .

    送走了乔一城女生突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要做什么。

    机场大厅的许多人都是有着自己目的地，而自己本就没有想今天能做什么，好不容易放假了，可那个没有暑假作业假期影响似乎有点久远，到现在还有点想来个小偷懒。

    前来送男生也是因为她今天没有安排，想着送他还能算在口头上找点事情。

    她提着包站在这儿中央，熟悉袭来。

    摸摸包女生找到一个位置坐下来，这么重？出门时太过匆忙又担心手机钱包没出放，就随手拿的。

    她拿出无数没用的书，包括一本黑皮封面的书。

    这是什么书？好像是上次晚会后自己捡到的，然后就忘了。她随意翻了几页里面书页是羊皮纸，摸起来的质感很是舒服。

    时间折叠？

    不自觉地念出声，女生手停在烫金字上面。

    为什么感觉好熟悉。

    在这里等我。

    不要乱走。

    脑海中萦绕这那自己想去遗忘的声音，为什么不去讨厌，为什么？

    为什么不想去讨厌那个扔掉自己的人，心里一直在阻止。

    突然眼睛发酸，眼角盈泪，不住地打框溢出来温热湿了面颊，双手捂住脸不想让外人看到。

    世间变成了黑白色，所有人停下了动作。

    定格。

    为什么突然感觉所有人都要走了。

    心里的失落感放大想要把自己像个黑洞样整个吞噬。松开手她调整好自己，不断深呼吸，埋下头左手搭在胸口处，好难受说不出的感觉。

    恢复了颜色。

    你怎么了？

    “对不起，我自己也不知道。”

    头顶飞机轰隆声，震得心碎。

    “擦吧，刚哭了眼睛红得快赶上兔子了。”

    女生松手看见面前的一包纸以及白皙的手。

    “谢谢。”哽咽地朝来人看去，闵裴旅。

    “别哭了，你是送人的吧，伤心了。”他蹲下仰着头视线平齐，脸上不再像往日那般无情，，不再像往日练琴那样不通情达理：“走的人还会回来的，在该来的时候就来了。”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女生一把抱住他，一个劲儿地哭。

    抑制不住眼泪再次留下来，像找到了个依靠。

    他不知所措起来，收起的冰冷与嫌弃，自己任由女生趴在他身上哭泣。乔一诺哭声很低没有惊动周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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