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装的徐清风,目光柔和的打量着心思急转的陈辉,准确来说是打量着陈辉白嫩细腻匀称的双手,好一双精巧的手,真是天生当修复师的苗子。
“大概有十年了。”
心灰意冷的陈辉打起精神如实回答道。
“你今年有二十吗?”
徐清风明亮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诧异,陈辉的回答的确是出乎他的预料,同时心中也多了一丝明悟,怪不得修复功底如此高超。
“正好二十。”
陈辉面对徐清风那双熠熠生辉充满智慧,仿佛什么都能够看透的清澈双眸,不敢隐瞒,恭敬的回答道。
“有信心修复破碎的玉笔吗?”徐清风若有所思的点着头,眼光却停留在陈辉桌上被修复完整的一块青花瓷盘,青花瓷盘修复接缝处处理的手法老道,真正做到了“依旧做旧”的修复理念,修复结果堪称完美,又依次查看了几件修复完好的古玩成品,能够把古玩修复如此完美的人,又怎么可能去故意破坏玉笔?
“有。”
陈辉霍然抬起头,目光迫切的回答道。
徐清风露出了温和的笑容,走到陈辉面前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励的说:“好好修复,不要有心理压力。”
“院长,这件玉笔三天后需要交付给豫丰博物馆,豫丰博物馆接收后一旦发现玉笔被大面积修复过,怎么交代?”
张斌见徐清风准备维护陈辉,着急忙慌的提醒道。
“我自然会去解释。”
徐清风根本就不去看多嘴的张斌。
“三天你能够修复多少?”
徐清风对陈辉继续问道。
据陈辉所知徐清风院长是国家三级文物修复大师,距离修复大师的称号也就只有一步之遥,自己在他面前胡溜八扯不是自找不痛快吗?老老实实的回答道:“我尽量多修复。”
徐清风对陈辉的坦诚很满意,如果陈辉态度不端正张嘴就敢打包票三天修好玉笔,那就令人太失望了,也不值得他栽培了。
张斌不屑的冷哼一声,刻薄的挖苦道:“玉器修复是文物修复中最难处理的,给你三个月你能够修复完就谢天谢地了。”
陈辉很想反驳,可他清楚张斌的话很正确。
“张斌,你身为主任就没有一点失察的责任吗?”徐清风见张斌越说越过分,皱眉扭头对张斌失去耐性的冷哼一声。
“我也是不想因为这件事影响了我们两家博物院的关系。”张斌依旧不放弃的低声争取道。
“废话真多。”徐清风充满威严爆喝一声,霸道的说:“豫丰博物馆如果不愿意找我们合作,我还懒得搭理他们呢,有能耐让他们博物馆去找旁人修复破损的古玩去,老子还不伺候他们了。”
张斌噤若寒蝉的乖乖闭上了嘴巴,耸拉着脑袋不敢在跟气场强大的院长顶嘴了。
修复室内别的人,也都闭着嘴,眼睛使出乱瞄,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姿态。
“小陈,你放心大胆的拿会住的地方去修复,修复的好了有奖励。”徐清风神秘兮兮的说道。
“好。”
陈辉不明所以的挠了挠头,想不通初次谋面毫无交集的霸道老院长为什么不责怪自己,反而还信任自己,让自己把珍贵的玉笔拿家去修复呢?
“都别看热闹了,抓紧营业。”
徐清风凌冽的眼神扫了一圈,嗓门洪亮的对众人吼道,吼完后率先背着手迈着八字步嘴里哼着豫剧不紧不慢的走出了修复室。
其他人也一窝蜂冲了出去,各回各的岗位去工作了。
“就算有院长罩着你,也保不住你,准备滚蛋吧。”张斌狰狞的笑着,张狂的伸出手指指着陈辉的鼻子。
啪!
陈辉被无端冤枉,正憋着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呢,抬手一巴掌干净利落的甩了出去,如同拍苍蝇似的直接把毫无防备的张斌拍到了地上,狠狠的朝趴在地上一脸惶恐捂着印有五个血红手指印的张斌脸上啐了口浓痰:“老子早就忍够你了,你丫去告状啊。”
出了一口恶气的陈辉顿感神清气爽,不理睬惨叫着跑出去喊人的张斌,手麻利的整理着红色锦盒内碎成碎片的玉笔,突然右手传来一阵刺痛,低头一看,发现右手食指指腹被玉片刺破了,滴滴鲜血滴落在了破碎的玉笔碎片上。
修复古玩受伤对修复师而言是家常便饭,可此刻陈辉却张大了嘴巴,惊恐的瞪大眼睛直直的顶着沾了鲜血的玉碎片,只见滴入玉片表面的鲜血,竟然都一点点隐入了玉笔的碎片内接着就消失的无影无踪,陈辉还想细看,突然一股巨大的能量从右手食指一路飙升,无法抑制的冲击侵蚀着他的大脑。
完了!
陈辉揉着发胀的脑袋,心哇凉哇凉的,据他所知这玉笔是刚出土不久的陪葬品,很多墓主人为了防止陪葬品被盗,都会在陪葬品上涂满含有剧毒的毒药,看来自己是中毒了!陈辉顿时欲哭无泪,妈呀,我陈辉今天怎么那么倒霉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