劝告他若要报仇,一定要问清段延庆的缘由,免得让奸人逃脱应有的惩罚。
董广德问他,到底是谁在故意加害他们董家?段正明只能说不清楚,需要进一步查证,虽然他心里有所怀疑,但苦无证据,也不敢轻易揭开这一谜底。因为对方实力太过强大,一旦捅破,势将引起血雨腥风,即使他的实力能够镇得住对方。
也不敢轻易引起战祸内乱,何况他的实力根本罩不住对方。安民告示贴出后,闹得人心惶惶的屠杀仇杀事件的真相,总算大白于天下,大理民众对朝廷的信任自然多了几分。这件事虽然不算完美,但并未让不良的后果继续蔓延,正义算是得到一定程度的维持。
参加追杀四大恶人的几位朝廷官员,私下也将段延庆的凄惨境遇传播开来,这更加让民众觉得大理皇帝处理事情的尺寸把握得当。
在崇尚佛教的大理国,人们很自然地将这些事件的当事人与因果报应相联系,更加笃信上天有灵,相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无疑强化了古人道德的自律性。
其中,董镇东一家的遭遇,却成了人们猜测其前生后世的善因恶果,难免遭受舆论的无妄之灾。
而真正的罪恶之手,依然居于深深的幕后!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若是换成现代,当人们不再相信鬼神与果报,法律制裁,成了强化民众道德自律性的唯一工具!
若是司法腐败,民众的生活与生产活动都将失去公平的环境,民众的道德自律性必将失去最后一道防火墙,道德的普遍沉沦,便成为无法挽回的结局,其最终结果,完全可以想象得到并可以推测出来的。
“葡萄美酒夜光杯,欲饮琵琶马上催。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这是男子浑厚的吟哦声,多了几分怡然自得,少了一点悲壮的韵味。他并非坐在战马上。
而是头枕在一匹光溜溜的胭脂马的双乳上。更不是在沙场上吟咏,而是在一间富丽堂皇的房间里,只见他苍白的手指从身边的一堆冰块中夹起一只白玉杯轻微摇晃,杯中的葡萄美酒沾染在白玉杯壁上,殷红如血。
果然有琵琶声响起,还有天鹅羽毛扇在他的身边轻轻扇动,檀香烟气袅袅,清香阵阵。他轻啜一口葡萄美酒,闭目品味着,喃喃感叹道:“来自大宛的美酒滋味不凡,可惜啊,少了周穆王的夜光杯,真是美中不足,令人生憾。”横陈在他头下的妙龄女子阿谀道:“少了夜光杯,国主却多了一件活生生的宝贝,还遗憾吗?”
她伸出纤纤玉手轻揉着他的太阳穴,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之色,挤出一丝不自然的微笑,这些都是这位老人看不到的。
周围还有几位美婢,捶腿的捶腿,揉肩的揉肩,均是身无片缕,一丝不挂。他哈哈笑道:“小宝贝说得不错!你就是一件绝妙器皿!”
他支起身子,将冰凉的红酒慢慢倾倒在她的山峦上、肚脐眼里看着眼前白嫩肌肤上的一条条血迹,他犹如闻到血腥味的恶狼一般兴奋莫名,俯首舔舐着、撕咬着身前的美食
执扇的小婢、弹奏琵琶的乐女恰如木头人一般,毫无反应,眼里茫然,看着只是那些字画古玩、波斯地毯。只有那挡不住的哼叫声,才让她们的眼里出现一丝轻微的异色。
这就是在家养病的鄯阐侯高相国、人称髙国主的高升泰,病中的高升泰御女数人后,总算宣泄了心中的郁气,精神抖擞地来到会客厅。
若不是脸上的皱纹不少,见他如此生猛,还真不敢相信他是年近六十岁的老年人呢。第一位他要见的是管家,管家一进来就禀报道:“补陀罗寺尚无动静”
“好了,知道了,给我盯紧点,一旦有吐鲁番的高僧到达,记得及时通报!出去吧!”高升泰淡然道,他知道是自己心里着急了点,从大理到吐鲁番大雪山极其不便,来回至少也要两到三个月。
但他生性谨慎,如今才过去一个多月,他就按耐不住,不时派人补陀罗寺监督查探。段家的六脉神剑始终是他的心头大忌。第二位他要见的是他的另一位儿子高康明,这位儿子与他的长相并不很相似,一个长脸,一个方脸。
但神情十分相类,都很阴郁沉稳。高康明踏步上前跪拜道:“孩儿拜见父亲大人”“说,最近的训练进行的如何?”“一切进行顺利!只是”
“别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尽管说!”“只是几位部将不很听话。”“你将名单给爹,该撤的撤,该换的换!”“那是大哥亲手提拔的,孩儿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