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一箭双雕一语双关

    参加完市委六届五中全会后，市委书记裴红庆留住苗茁壮笑笑说，“你这省里来的封疆大吏感觉怎么样？”苗茁壮笑笑说，“说实话，地方工作确实有他的复杂性，牵涉方方面面，但党的工作嘛，总得有人去干，再苦再累也比战争年代优越。我相信能干好的，绝不辜负市委、市政府对我的期望。”裴红庆闻言抚掌一笑，端然说道，“我就说吗，省里来的苗书记境界就是高吗！”他略一沉吟又说，“文祥的实际情况确实比较复杂，有什么困难跟我说。”他顿了顿又继续道，“噢，对了，还有一件事得给你说，市委考虑到你从省里来，生活没有人照顾，我们初步考虑将你爱人拟调任乾阳市财政局任副局长。我们想征求一下你的意见，关于这，你还要做你爱人的工作，你认真考虑一下。”

    苗茁壮猛然听到这个情况，喜忧参半，愣了一下，忽然拍手。什么，我爱人也来乾阳。喜的是市委、市政府对他工作的认可和支持，考虑到生活身体没人照顾，把他爱人调至身边照顾他。忧的是，生怕辜负他们的期望，工作上生怕出现失误。他望着裴红庆书记信任的眼睛，有点忐忑的说，“行吧。”

    星期天，司机小鲁刚好去辰州办事，苗茁壮坐顺车到辰州。进得家门，妻子顾家燕埋怨说，“哦，我的大书记，你还知道有个家呀。”苗茁壮含着笑意说，“哪里有你，哪里有家呀，再说，我还有事要靠你支持呀。”顾家燕莞尔一笑，“我就知道你有事求我，否则，你还不回来。”她微怒转脸娇真，说，“什么事？”苗茁壮向她说了乾阳市委的说法，“你看？再说，你借机也能孝敬姑妈，这不是一箭双雕。你说呢？”顾家燕又娇慎地一笑，说道，“你这不赖呀，你下乡了，把我也捞走了，那爸，妈，孩子呢？”“爸，妈哪，你去说，我相信他们会理解的。贤德，让他们二老先照顾着。”苗茁壮又劝说着顾家燕。不声不响的道出了宋朝李之仪的卜算子；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共饮长江水---

    从辰州回到文祥县后，苗茁壮首先是召来县纪委书记吴浩东，询问纪委对他批示的落实情况。对范河镇书记杜青红、建阳乡书记康树民、双林乡书记阳治军三人的看法和处理态度。吴浩东眉头一拧，淡默的说，“这几个乡的情况比较特殊，既有前几年也有当今的。原因是多方面的，我看不能以点带面，全员否定他们的工作。否则，会挫伤其他乡镇的积极性，给工作造成被动。”他坐在沙发上聚敛出一种冷艳的气势，身体剧烈地抖动着，嘴里拼命地叫嚣，“这三个人能力是有的，工作上出点错误也在所难免，如果以此就处理他们，有点不合时宜。再说，”他抬头窥视着苗茁壮，又冷笑道，“县里工作正处在一个大发展时期，我的意见是将功赎罪。”他看看苗茁壮脸色一拧，“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看法，你说呢？”吴浩东不温不火，以守为攻。他想明着看这个苗茁壮的态度，暗里实则是想给他一个下马威。

    苗茁壮早就听说吴浩东在县里和仲满升---几人关系过密。而且在县直机关，各乡镇均有不少的追随者，结成利益团体，以权谋私，上欺下瞒，社会口碑很不好。想到此，他忍不住旁敲侧击，一阵冷笑，“伍书记真是讲原则，讲话客观公正，对他们所犯的错误既能迁就，又能起到保护干部，发展经济的目的，可谓是一箭双雕。”他转脸又带着征询似的说，“那，你说再给他们一个机会。”苗茁壮冷眼观测了他，那一刻，好像一只利剑在射出。吴浩东忽然发觉自己过火了，就歉意的抱拳说，“苗书记，我说的只是我的看法，不能影响正常工作。当然，对于他们所犯的错误，还是要严肃处理的，惩前毖后，治病救人吗？”苗茁壮郑重的说，“那，尽快把调查结果报上来。县委要以调查结果作为处理的依据，做到客观、公正、透明，不冤枉一个好人，也绝不袒护一个坏人。”他的语气很是坚定，凌厉中透着威严。令人不可抗拒。吴浩东默然地绷着脸，重重地叹了口气，想要争辩的他最终迟疑着没有张口。

    洛河镇和城郊镇以洛河为界点分属两个乡镇。洛河以南是洛河镇，以北属于城郊镇。洛河镇是全县第一大镇，有人口三万七千口人，三十七个行政村。南接宏川县，东临永洛县，境内有历史名人伍子胥在此隐居的遗迹，古有大禹治水时留下的神禹导洛平台，今有望乡水库湖水荡漾，山河深谷幽鸣，落日余晖相伴，船帆不时游荡，行人悠哉游哉，令人美不胜收，流连忘返。城郊镇连绵二十多里，至神禹导洛处谷口，只能望桥兴叹。世世代代的人们要想过河到南岸，只能屈就于艄公撑船过河，一次能容纳三十几个人或同等数量的货物。船是用上等的榆木打造的，一块板，一块板的拼接，用铁爪子固定，粉刷桐油油漆三遍，以提高他的使用质量和耐受力度。船头呈拱形高起，两边安放有两根木桩，在正常时挂靠停船时使用，如遇大水或洪水放船时，架的是二把小舵，用两个有力气，有技巧的人来使劲煽动，配合大舵把向目标方向划行。船的下方则打造一个船舱，为艄公避风避雨时休息使用。虽然这个古老的运输工具简陋缓慢，但在当时的社会已经算是最为先进的过河工具了。就这，前几年还发生过一次特大型事故，艄公为此还领到了三年的有期徒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