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户部士郎仲帼正是这次手握遗诏三人中声望最高的一位,他一身清廉,活到当下已是半截身子埋入黄土的人了,所住的院子却只是一个四合小院,门庭简陋,顶上连个门牌都没有。
以往仲帼上值都是步行,现下有了轿子跟护卫,总算有那么点当官的样子了。
魏浩去到的时候仲帼刚下值回府,两人见面相互行礼,魏浩便提到三王几日后回京之事。
“仲士郎,圣上已经薨天多日,国一日无君便根基不稳,届时还请三位在文武百官面前早早将遗诏公告天下。”
魏浩不光来催他,同时还让人将另两位也请来了。
三人见面相互看看,最后向太子拱手,表明只要人到齐,立即便有呈遗诏于天下。
“如此,便先行谢过三位了。”
魏浩拱手至谢,周身意气风发,翻身上马,带人离开。
三人恭送,知道专程被接过来就是要商量公示遗诏之事,待魏浩走后,看看那些围在门口的禁卫军,相互谦让着,进院里去了。
那厢,三王已到箫城之事万皇后也收到消息。
她淡淡一笑,带着人去花厅那边的书房看儿子写字。
魏晟先前一直都在皇家学堂,只不过国丧期间那边便停了,现下都在宫中待着,由万皇后亲自监督学习。
面对亲生儿子,万皇后无疑是严厉的,魏晟从来都对学习报有抗拒,这段日子崇光帝去了,他的脸上反而能看到一些笑意,就连坐着写字都端正了很多。
“母后。”
魏晟从小椅子下地向万皇后行礼。
万皇后过去将人扶起,看了看案台上面的大字,心下点头,伸手指出几个不足的地方。
魏晟乖乖听着,见母后拿着案台上的一本字贴在看,笑道,“此乃镇国公送与儿臣,留着平日练字所用。”
万皇后怎会不知,轻轻放下,屏退左右,将儿子拉在身边问道,“晟儿,知道你的名字从何而来吗?”
“这,不是父皇赐下?”
魏晟侧身,看见万皇后眼色黯然,还以为她在想已经逝去的父皇,默默垂下了头。
万皇后见儿子有些怯怯的样子,心疼的将他搂紧了一些,轻声道,“跟那个人没有关系。晚点,母后带你去看他,见见那个为你取名的人可好?”
“谁啊?”
魏晟听不明白,这也是他第一次听见母后提到这毫无头绪的话。
“到时你就知道了。”
万飞英将儿子抱在身上,嘴角含笑眼神越来越狠。
每每想到自己被毁掉的这一生,跟那些逝去的人,她就有无穷无尽的杀心。
这一切怪不得别人,都是那个愚昧,愚蠢的狗皇帝造下的孽。
箫城
三位就藩亲王在此处相汇,要是以往少不得又要聚一聚,寒喧一番。
可现下国丧,又临近京城,三人都只是相互见了一见,后面闭门不出,休整一晚,准备隔日出发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