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红炎,像是在贪婪的舔舐着什么,七颗颜色各异的行星不停的旋转着。转头看向后方,一颗如木星一般的赤金色的大星快速旋转着,星辰的周围是三圈大小不一的行星带,迷人却也极度危险。
恍惚间,一道肉眼可见的透明气浪不知从什么地方急速袭来,眨眼间就到了棺椁前!
没有巨响,也没有爆炸,棺椁周围荡起一圈透明的涟漪,隐约可以看到几个繁奥的黑金色古文一闪而没,将气浪直接挡在外面。气浪过后没过多久,数不尽的碎石残片星辰残骸如流星雨一般袭来,所过之处,星辰皆遭受重创,更有大的残埃击中较小的星体,刹那之间星辰破碎,让人不寒而栗。远眺气浪袭来的方向,一片巨大的星河在恒宇深处漫游,无数小行星分裂变成星环,星河中心,一颗闪亮的恒星突然塌陷,恐怖的火焰急速膨胀,瞬间吞噬了周围的星体,并且越来越大,秦哥知道,那是红巨星,他曾在图书馆中看过介绍,但做梦也想不到有一天居然可以亲眼看到这壮观雄丽的域外奇景。
棺椁如碧海波涛上的一叶小舟,航行在星辰大海,眨眼间跨过无尽虚空,所有的恒宇尘埃在靠近棺椁附近都被透明的涟漪震成齑粉飘散开来。一路上,秦君行跨过无数星系,见过了太多别人一生也不可能亲眼目睹一次的神异奇景,甚至亲眼见证了一个星系的衰败,一颗巨大的恒星膨胀后终究消逝,变成了一颗冰冷的死星,像是一刹那走完了千万年,整片星系陷入黑暗。曾经的秦君行以为,星辰的结束是爆裂,没成想却是一片呜咽,结局并不是火,反而是冰。当最后一颗大星失去了光芒,棺椁像是穿梭在茫茫黑洞,星系成了星辰的墓地,散落着死去的恒星的残骸,唯一的微弱光亮是那还没完全消散的白矮星。
秦君行看着眼前的奇景略有些出神,眼前的一切相信除了他之外应该不会有别人看到了。如果真的还有人也见过这种奇景,他不敢想象那需要多强大的能力,此刻他已经越发的怀疑这棺椁封存的手骨骸骨是来自神灵的,否则那人也不会称它为神骨,而且单单是这棺椁就已经可以在星辰大海中遨游,那有资格封存在这棺椁中的骸骨生前有多强大根本不是他能想象的。
“也不知这棺椁最后会带我到什么地方。”秦君行看着眼前飞速消逝的景象,此时他已经什么也看不清了,因为棺椁的速度已经快到了极致,透过紫气,外面的画面已经扭曲如一幅抽象的油画,慢慢的,连色彩也消逝了,只剩下一片白色的光点在飞速闪烁,其余一切皆归于混沌。
正想着,秦君行感觉眼前快速变幻闪烁了几次,随即,眼中所有的光点都消逝了。
“嗯?”他环顾了一圈四周,不禁捏了捏下巴,此时的棺椁仿佛停在一片冰冷死寂的巨大空洞中,没有方向,没有时间,也没有尽头,甚至不知道这棺椁还在不在前行,因为四周一片茫然,除了黑暗什么也没有。
“没想到茫茫恒宇之中还真有这种地方。”
“如牧夫座虚空般的存在?”秦君行思索了片刻摇了摇头,觉得可能性不大,按照科学的说法,越高级的文明越能捕捉恒宇中的恐怖能量,这种显赫的文明不会更夺目,反而会将自己隐藏在宇宙的无尽黑暗中,观测到的也只是一片虚无。但观测到的虚无不代表不存在,可秦君行环顾四周,却真的只有死寂的黑暗,别说文明了,连一颗星辰都没有。
棺椁在冰冷的恒宇中寂静的漂流,秦君行却没有什么孤寂和恐慌感,因为他的内心深处一如这死寂的黑暗虚空,死物又焉知繁盛的快乐和孤独的痛苦,最多只感觉自己在浪费生命,仅此而已。
每天不断的吞吐着棺内的紫气,也从没有任何的饥饿感,此时棺中的紫气已经无比浓郁,如水一般,就算秦哥只是个普通人,也明白这紫气必定不是凡物,可惜他根本不懂任何如玄幻作品中的修行之法,只会本能的吞吐呼吸,还有之前在穿越星际的时候,但凡有恒宇中划过的残骸尘埃命中棺椁的时候都会被一层水纹一般的能量挡住,水纹上勾勒的暗金色古文他也记住了一两个,可惜棺椁穿越的太快,那水纹也是一闪而没,否则秦哥应该可以记住更多。虽然现在还不知道这些古文或者说符文具体有什么功能,也不知道这棺椁最后会带他去往哪里,但秦君行还是细心的记住了它。
不知过了多久,一束亮光突然照进秦君行的瞳孔,刺眼的亮光让习惯了黑暗的他瞳孔猛的一缩,这个时候秦君行才终于确定这棺椁还是在急速运动的,它带着自己穿越了恒宇的一处巨大虚空,眨眼之间,棺椁冲过那抹亮光,整个世界一片白色,秦君行眼睛眯成一条缝,本能的抓紧了棺椁内唯一能抓的那根手骨的骸骨,朦胧中,只见一道红光冲天而起,漫天符文闪烁,耳边居然传出风雷呼啸之声,棺椁底部浮现了一个极其复杂深奥的阵法,下一秒,秦哥只觉一股恐怖的伟力带着他横跨数万里,天旋倒转之间,最后只瞥见那棺椁遁入一道漆黑的裂缝中,消失不见。
……
一阵寒风刮过,秦君行打了个冷颤瞬间清醒,脚下的符文快速消失,片刻后隐没,他心头隐隐猜测,这应该是神话中一个类似传送阵一类的阵法,至于棺椁为什么将他丢在这里,又会飞向何处,他不得而知。
打量了一眼四周,此时已是入夜,还未太深,身后约莫十多里处是一片一眼望不到尽头的巍峨的山脉,半山腰以上被白雪覆盖,山谷间狂风肆虐,前方是一片苍茫草原,在夜幕的笼罩下,荡漾着黑色的波浪,狼眼手电早已经没电变成废铁被秦哥随手丢弃,那把尼泊尔别在腰间还能使用,最重要的是,他的左手,死死的抓着那根不知道来历的左手手骨,这是那棺椁中唯一的东西。
来到这片未知的世界,不远处那二十多米高叫不出名字的参天巨树和头顶的血色妖月都在不断的提醒他,这里已经不是那个熟悉的蓝色星球了,秦哥缓缓蹲下,握着弯刀警惕的注视着四周,耳廓轻微抖动,仔细的听着四周的动静,几分钟后,在初步确定没有危险之后,秦君行缓缓向着那颗参天古树潜去。
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危险,秦君行来到古树旁,借着弯刀的助力顺利爬到第一个树杈上,站在树上,举目眺望,在距离他一两里远的地方居然发现了点点灯火!
“看来,这个地方还是有生物生存的,就是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生物。”秦君行紧了紧有些偏大的衣角,这片陌生的土地上完全看不到现代文明的痕迹,既然看到火光,总是要去看上一看的。
想到这里,秦君行看了一眼手中的骸骨,这东西暂时还是不要带在身上的好,虽然已经不再散发绯红色的光,但用心看还是能发现它的不凡之处,自己目前还没有搞清楚状况,当下最好的选择,是将它藏匿起来。
从树上下来,秦君行抽出弯刀,小心翼翼的在树根旁的草地上划开了一个长宽约二十公分的草皮,在草皮下挖了一尺来深的坑,将手骨折叠后埋在坑里,填完坑后,再将草皮盖上,加上这片草原的草丛极深,想来应该不会被人发现。
做完这一切,秦君行又在他刚才待过的第一节树杈上做了个记号,而后,借着妖异的月光,向着灯火处缓缓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