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好。爹、娘,我先过去了。”说完匆匆追轿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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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子远没马车稳当,就算轿夫再努力,也无法不颠。早知伤口会痛的忍不住,还不如走路。
西院门口。总算停轿了,听到南宫璞在轿外喊他,差点没力气下轿。南宫璞撩开轿帘,伸手扶了把,但见南宫瑾混身冷汗的样子,还是把南宫璞吓了一跳。
“不舒服为什么不喊停轿?”南宫璞扶着他,有些责备,更有些心酸。
南宫瑾强笑着说:“没事。”
“这里是风口,容易着凉,我们快些进屋吧。”
南宫瑾低着头,任由南宫璞扶着,吸口气轻声说:“大哥,我想、我想站一会儿……。让他们都退下吧。”
南宫璞示意轿夫退下,又朝站在西院门口迎接的仆人们挥了挥手,接着轻轻半搂着他,替他挡风。一会儿,轻声问:“好些了吗?”
南宫瑾点点头,“没事。”
西院的门开了,一块绿色的草坪,星星点点开满了野花,一个小荷塘,种了几株荷花,边上是一座不高的假山。
南宫瑾呆呆看了会,突然笑了,“你们还是没种树啊。”
“没树院,呵呵,没你同意谁敢在里面种树。”
“没树院……,我怎么会取这么个名字。”南宫瑾有些自嘲的说。
“哈哈,至少直白。当初,你怎么都不肯种树,还天天给原来的几棵树浇开水,都不知道你为什么不喜欢树。”
“咦,你没听过树姥姥的故事?”南宫瑾回头看看南宫璞。
“什么树姥姥?”
“一到晚上,那些树就会变成树姥姥,在院子里走来走去……。”
南宫璞大笑,“一定是福妈妈,八成是你晚上不肯睡,拿来哄你的。”
南宫瑾大步跨进院门,直接向假山走去。南宫璞有些担心,始终不离他左右。南宫瑾把手伸到假山的一个小洞眼里,淘了淘,真拿出一只木盒来。只是这个木盒已有些腐烂,打开,里面放着一把弹弓和几十颗铁弹子。
“哈,居然还在。”南宫瑾很开心的拿出弹弓,对南宫璞说:“这个是我花了好几天才做好的,配这些铁弹子,威力非常大。”
“哪来的铁弹子?”
“铁匠铺要来的,我拉了好几天风箱才给。”
“你去拉风箱?”南宫璞有些吃惊。
“你知道当时有多少人羡慕?我们用它打鸟,弹无虚发。”南宫瑾想到那时,有些小自豪。
“你怎么会把它藏这里?”
“要放房里被你们发现了怎么办?”沉默一会,有些感伤的说:“想不到还在。”
南宫璞接过木盒,笑着说:“一会换个盒子,给你当传家宝。去你房里看看,是不是还藏了什么,没被我发现。”
西院正房,进门是前厅,右面是卧房。前厅虽不是书房,却在窗口下放了张书桌。
“怎么样?”南宫璞笑着问。
南宫瑾细细打量了一阵,“我以为房间还要再大些。”
“哈哈,那时候你才这么点高。”说着比了比自己的腰,“现在和大哥一样了。”
南宫瑾走到书桌旁,桌上摊了一桌子的宣纸,有不少写了字,其中一张写了一半。南宫瑾坐下,看着自己幼时的字迹,发现砚台里的墨汁还没干,于是拿起搁在一旁的毛笔,在写了一半的纸上继续写下去。
南宫璞走到他身边。听南宫瑾轻声说:“每天一百个大字,那天我只写了四十个,本想晚上继续……。”
半晌,南宫璞说:“娘几乎天天来,坐在这里磨墨,她说,你还没写完。”
南宫瑾笑着说:“好,我今天就写完。”
“那你认真些,一会我会检查。”南宫璞说了句当年经常说的话。
“知道了,哥。”南宫瑾答的顺口,一如十八年前。
南宫璞看着他的背影,有些伤感,急忙说:“我让厨房把晚上的席面摆你这里,爹、娘、我,还有松然,我们一家先聚一聚,没外人。”
“好。”南宫瑾认真写字,并没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