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锦衣卫北镇抚司衙门。
自从收到要求彻查南宫氏擅自组织武装,聚众谋反的消息后,郑夙就求见钱斌。但从中午等到晚上,终于等到钱斌的召见。
“什么事?”钱斌边匆匆换上官服边问。
“属下接到消息,有言官上奏,说是南宫氏在边境擅自组织武装、聚众谋反。”郑夙见钱斌很忙尽可能长话短说。
“南宫……。”钱斌愣了愣,又笑起来,“最近太忙,倒是把他忘了。他现在怎么样?”
“在平阳养伤。杜岭最近还有消息回来,说他伤势有反复,让我们暂时不要给他任务。”
“哦?谁发任务给他?”钱斌边系腰带边问。
“属下查了,好像是在山西的联络人魏朝歌。”
“他怎么会知道南宫瑾的身份?”钱斌奇了。
“他认识洛云石。属下回京后,他曾要求接替属下的事务。后来,平阳查封的事,是他协助安排,所以知道些情况。”郑夙据实回报。
钱斌想了想,安慰道:“你不用担心,那些言官总要让他们说的,如果他们真有本事,也不是要求彻查了。八成是那些山西人受了气,想找回些场子。这事,要是南宫瑾身体允许,告诉他,他自己都能处理。你要真不放心,那几家大晋商,包括他们南宫氏,全部请来喝个茶,这事也就歇了。”又看了看郑夙:“当时说是救不活的,看来那个杜岭医术还不错。”
“好了,我还要去成国公府,最近严阁老可能要出大事,让兄弟们盯紧些。”说完,钱斌理了理衣衫就往外走。
“是。”
钱斌走到门口,像是想起什么,问道:“南宫瑾在泉州的那个计划,现在什么情况?”
“祥记的计划已经开始实施了,是找了淮安郦氏合作。”
钱斌皱皱眉,“淮安郦氏?”
“确切的说是郦松然,是曾经宣大副将郦光将军的遗腹子、南宫瑾的表弟。从小在平阳长大。”郑夙解释。
钱斌点点头:“上次我就想找个机会和他谈谈。他爹要是看过那份计划,应该也会感兴趣。”想了想:“这样吧,你和他联系下,如果有机会让他动用南宫氏的力量先试试。如果能成功,这里头的好处……,他自会明白。还有,土默川那边有变化,等那些鞑子主动联系再说。”犹豫了下:“唉,还是应该谈谈,让他先养好身体。”说完,又走了。
“钱大人,是不是让他先复职?”郑夙急忙喊住钱斌。
“复职吧。”钱斌头也没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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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岭拿到房契的时候是兴奋的,这是他这辈子第一张写着他名字的房契。为了表示他很矜持,硬生生熬到第二天才奔去了那间属于他的铺子。终于在兴奋了二天之后,兴奋不起来了。虽然那铺子在灵玉坊的正中、又带了个不大不小的院子,但却是干干净净、空空荡荡。犹豫再三,还是决定问问南宫瑾。
书房太小,放不下长宽各一丈的巨桌,南宫瑾索性把正房前厅的家具搬空,不仅放了这张桌子,还有各种书、各类工具。
桌子的三分之一是书桌,抽屉里放着各种大小不等、颜色不同的纸,大大小小的钉子、各种尺子、丝线。桌面上,放着笔墨、堆了各种地方志、账册;另三分之二,铺上整张的纸,四边用钉子钉住,又用无数二色丝线在整张纸上打上方格,丝线两端也用钉子在边缘固定住,横向丝线用天干标注、竖向用数字。
南宫瑾正拿着一支极细的毛笔,对着广舆图、地方志,在纸上画着什么,整张纸上有三成填上了内容,已能看出这将是一张标示着山川、河流、城镇、官道的大明地图,特别是南宫二十三个堂的所在地,用钉子钉了一叠纸条,写着特产、民俗、人口、米价等内容。
杜岭在他身边站了会,终于开口:“你能停一下吗?我有事想问你。”
南宫瑾头都不抬:“说。”
“是这样,”杜岭犹豫了下:“那间铺子我看过了,很好。但是那里面什么都没,怎么办?”
“那你就按医馆的样子布置呗。”南宫瑾随口说。
“我、我一个人弄?”杜岭为难了。
“你的医馆,不是你弄谁弄?”南宫瑾仍趴着顾自画图。
“但是、但是,你不帮忙吗?”杜岭看着他,满心希望。
南宫瑾抬头看看杜岭:“你没看到我忙着吗?”
“是你说要我去开家医馆的。”杜岭皱起眉。
“你不想开医馆?”
“想。”
“那不就成了。”南宫瑾不看他,换了支笔。
杜岭急了:“但我、但我,怎么弄呀?”
“这我可不知道。你是大夫,医馆是怎么样的,你不知道?”南宫瑾继续画。
“这个,我大概知道些。”
“那不就成了。找些工匠,告诉他们你想要什么,让他们给你做就是了。”南宫瑾说的很轻松。
“找工匠?要找工匠?”杜岭一脸便秘的样子:“我不知道哪里找,而且我也没银子呀。”终于把最大的问题说出来了。
南宫瑾直起身,看着他提醒:“灵玉坊的铺子可不便宜……。”
杜岭急起来:“我知道,这是诊金。我很满意。但光是铺子,怎么弄呀?”
“不就是银子的事?你可以想办法先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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