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到十六岁,为进阶阶段,开始要求会作文章,定期测试为科举做准备,学堂分布在内院。
这个年龄段正是懵懂情窦初开的时候,因而在十六岁之后,便必须离开学院,或中举,或婚娶。
又因近女帝执政,放开了政策,书院招收了女子,这些血气方刚的学子们,更如孔雀开屏了一般,到处散发自己的雄性魅力。
孙慧珠初来时不过二八年岁,经常有胆大的学生如今日这般大胆,后来因方文才同自己走的近了,那些男弟子才收敛了不少。
今日,来了一个更为明艳的,这些弟子们也都更加肆无忌惮了。
“孙先生,这位是新来的教书先生,还是新入学的同窗啊?”
“你们的课业都做完了吗?我可是领着周夫子的命令来的,你们是不怕被罚吗?”
提到周夫子的威名,几人立时打了一个寒颤,然后灰溜溜地跑了。
崔汐蕊在旁掩嘴偷笑,不想这个看起来柔弱的小孙先生吓唬起人来还挺有模有样的呢!
“你还笑!”孙慧珠立时有些羞赧,然后道:“其实你那个决定也挺好的,起码能少了不少烦恼。”
“书院是近年才收的女学子,规矩还没建全,全都靠周先生的威名压着,不然学院这边早就乱套了。”
“那男女是在一起听学吗?”
“自然,不过下学后,男女的活动范围是分开的,不可在一处。”
“谢孙先生解答,我明白了,那我们接下来是要去学堂那边吗?”
“是的,尽管你只是旁听,但还是要在众同窗面前介绍一下你自己的。”
“那你等我一下。”
崔汐蕊取出一块丝帕,将自己的脸蒙上,这才跟着孙慧珠一起进去。
堂上,冯全已经到了,堂下稀稀疏疏地坐着几人。
待学院的钟声一响,众学子才纷纷进来落座,只是眼睛瞧着与孙慧珠站到一处的崔汐蕊感到无比的好奇。
冯全开口道:“这是学院新来的旁听,你自己过来同大家介绍吧。”
崔汐蕊走上前,只道了一句,“我名刘言诗,今日感了风寒,便不与大家多说了,先生给我寻一个僻静之处即可,我不会影响到大家。”
「最好,你们也别影响到我!」
这才是她真正的目的。
冯全抬头看了一圈,“那你就坐俊生后面吧!”
崔汐蕊是无所谓的,陈俊生却又红了耳后根。
今日冯全讲的是试帖,正是科举中比较重要的一环。
而冯全若讲正是那日给自己出的题,赋得“士先器识”,得“文”字。
崔汐蕊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果然,下一刻,冯全便将目光看向自己,嘴角微微一勾,“我这里有一篇文章,请大家鉴赏一下。”
说罢,便将崔汐蕊的那篇文章读了出来,堂下学子纷纷露出惊叹之色。
“好文笔,妙啊!”
“先生,您又把那位状元郎的文章偷来了?”
冯全的脸色一板,“我何时偷取过,以往那些都是我重金求来的,而今日这篇也并非是哪位状元之作,此人就在你们当中。”
“谁啊?谁啊?”
学生们纷纷互相猜测起来。
这时冯全的目光又投了过来,崔汐蕊忙咳了两声,“抱歉先生,学生咳嗽厉害,恐不能继续听学,还请先生允我先行离去。”
冯全的脸色顿时铁青起来,本来还想让她同大家探讨一番的,却偏偏这时提出要走,这不是存心想让自己下不来台吗?
可见崔汐蕊实在咳的厉害,几乎都站立不稳。
他便摆了摆手,“罢了,你去吧!”
崔汐蕊忙颤颤巍巍地出了学堂,待到没人的地方一溜烟儿的跑了,哪里还有半点病容。
出了学院,她立刻便去了陈三娘的店,可到了门口,却被一群人阻在了外面,只听人群中一人叫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