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生日到了,我没有打算为自己庆生的日子。
这六个月里,我一直在赶路,一直在找寻那份属于我自己的自由天地。
就在我准备歇脚休息休息再接着赶路时,一个人出现在了我面前。
我抬头看了看,那是一个身穿白大褂,脸上也被一个大大的口罩遮住了,只剩下一双眼睛以及光洁的额头。
“小朋友,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爸爸妈妈呢?”
我没答话,我不断的祈求他能快点走,有点眼色。
可他仍旧是在开口,一句接着一句往外蹦。
我心里烦躁极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跑了。
可很奇怪,我赶路的时候,不见他。
我歇脚的时候,他好巧不巧的站在我面前。
仍是呶呶不休的发问,问这问那,我不说话他就说他自己的事情。
老实讲,他很烦。
他就那么想死吗?
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和我讲话,还一次讲这么多,就算我不理他,他也不觉得尴尬,一个劲的讲。
是个很怪的人。
我试图甩过他几次,可都没成功。
之后我也就不管了,他爱跟就跟吧。
我们俩个人在一起呆了一个月,几乎都是他做我看,他说我听。
他似乎以为我是哑巴,对我说过最多的话就是“你只管点头摇头,眉头一皱,嘴角一咧表达你的情绪就成。”
他把这些当作是我的回答,他教我怎么表达自己的情绪。
他教我怎么生火,怎么填饱肚子。
甚至他提出了带我一起回家,我惊讶极了。
他不知道我是怪物才带我回家的吧,如果我一不小心说出了一句话,他也是会死的。
我到底还是怪物,一个不折不扣的怪物。
我没办法确定我自己是否能控制住自己一直不说话,也不确定面前的人是否知道了自己的能力之后会厌恶的对待自己。
我想了很久,我也赌不起。
我拒绝了。
被我拒绝之后,他也不见得生气,一直跟着我,也没有要回去的样子。
一个月来,他是说过了不少的事情,可他从来没说过他是做什么的,叫什么名字。
我想问,又不能开口。
想写字,却不知道那些字怎么写。
只能拿着树枝在地上画着圈。
我打量着他,他一身白大褂,像极了诊所里的医生。
我猜他是医生,不过我也没多肯定,也不敢问他。
一个劲的拿着树枝在地上涂涂画画,在画什么我也不知道。
反正就是什么都不像,脑子想到横就画横,想到圈就画圈。
他见此好似兴趣大增,吵着要教我习字。
这不顺了我的意吗?
我指了两下他,又指了一下树枝。
但他好像没明白我的意思,一个劲的猜,一连说了十样子东西也没说到点。
我脸憋的通红,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解释。
只能一个劲的指着他,指着树枝,最后扫了眼地上的“画”。
这次他嗷嗷嗷了起来,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你早说啊,来看啊,这是我的名字,高岚封。”
高岚封。
我把地上那三个字看了好久,在心里重复了一遍。
嗯,记住了。
又过了一个月,他又一次提出要带我回家的时候,我算了算,每天一次,这已经是第三十一次了。
我又想和之前一样彻底摇头拒绝,他却抛出了一个很合理的理由。
“你一个孩子飘在外面不安全,万一遇到人贩子把你卖了怎么办。更何况,是我养你,你还怕我嫌弃你?怎么会呢,你这么可爱,我喜欢都还来不及呢。”
我的视线被眼里的泪模糊了大半,到底也没摇头,答应了。
他把我带回了他的家,那时候我才知道,他不是医生,是科学家。
在这里又生活了五年,这五年里是我最快乐的日子,这里的人都对我很好。
也让我从最开始的拘谨到如今的舒适。
有时候他们也会带我进入实验室。
——
欧西卡日记2:
我很幸运的,有了一个温暖的家,里面的人都很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