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杏轻声轻语的嘱咐宝根,“青禾是女娃儿,你路上多照应着些,早些回来。”
宝根状似不耐烦的点头,“知道呢!这事还用你操心,你在家帮着婶子做些活,别总闲着。”
“这还用你说。”桃杏羞涩的笑。
青禾也很喜欢这个贤惠的小嫂子,笑眯眯的对她挥挥手,跳上驴车。
今儿有驴车坐了,终于可以享受一回。
天狼也跳上车,不肯跟着走。
宝根坐在前面,一挥鞭子,驴儿撒开蹄子奔跑起来。
青禾索性躺下来,板车上垫着褥子,虽然还有些颠簸,但是总比坐着舒服。
看着天上飘过的白云,听着宝根的吆喝声,闻着清新乡野味道,逍遥又自在。
去往平阳城的方向,与古潼镇是相反的。
进入官道,十分的热闹。
青禾也躺不住了,主要是灰尘太多,弄的灰头土脸的。
她戴上斗笠,把天狼赶上板车,自己也随之跳了下来,同宝根一并走着。
宝根很羡慕这些匆匆而过的人,“青禾你瞧,那些人拉着酒坛子,那定是酒庄往城里送货的,还有那些,送肉食蔬菜的,哎?怎么还有逃荒的!”
青禾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只见打北边来一群了乌压压的人,大约有好几百,有老有少,扶老携幼,拖家带口。
人人脸上都写满了疲惫,衣衫也都是破破烂烂。
他们时不时的抬头看着平阳城的方向,眼中充满了希冀,似乎到了平阳城,就能让他们活命似的。
宝根心里咯噔一下,肩膀都跨了,“咱们过去问问吧!”
说完,也不等青禾同意,就把板车赶向那群人。
“大爷,你们这是打哪来,要去哪,为何这般模样?”宝根询问那走在最前头的人。
老汉满眼的沧桑,嘴皮子都干裂了,身子骨也瘦弱的像纸片人,“俺……俺们是从崇州来的,那边去年闹了灾,今年春上滴雨未下,老百姓都要活不下去了,可偏偏又遇着南辽国的人烧杀抢掠,百姓无路可走,只有背井离乡,只求能有个活路。”
宝根听的眼眶发酸,“那咱们大楚国的官兵哪去了,为何不将贼人赶出去?”
老汉扯袖子擦眼泪,哽咽着道:“这我们哪知道,总之,崇州那边是活不下去了,我们只盼着平阳城能给我们一个活路,小哥,我们还得赶路,走了走了。”
宝根让开路,心里说不出的愤慨。
回到车边,还在喃喃自语。
“若我当皇帝,定要将那些奸臣贼子,全部杀头,一个不留。”
“可惜你当不了皇帝!”青禾又坐回板车上,盯着远处的城楼叹息。
宝根狠狠一抽驴屁股,“我知道当不了,听说皇帝都是真龙下凡,那是神仙凡体,我还听说,见了皇上,不能抬头看他的脸,否则眼睛会瞎掉。”
青禾被逗的哈哈大笑,但是笑过之后,又是浓浓的惆怅。
老百姓一怕战乱,二怕闹灾,三怕贪官污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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