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件衣服,便关好里屋的门出来了。
桃杏都已经开始忙活,把那脏衣服收拾起来,打算去河边洗了。
沈氏赶忙接过来,“你就在家里,帮我喂猪也行,那猪食我都弄好了,就在大锅里。”
“哎!”桃杏总算能笑了。
沈氏不把她当外人,就好像对待自家孩子,该使唤的时候使唤,不会让她待着不动弹。
宝根瞧着桃杏的笑,心里宽慰许多,回身从板车上拿出一个布包,“青禾,这是你要的笔墨,还有些草纸,就是粗了些,但是便宜,那宣纸贵的很,咱现在还用不起呢!”
“这些已经很好了,”青禾打开来瞧,“今儿下午我去镇上,再给他带两本书,宝根大哥,你在这儿稍坐,我把阿宝送山上,下午咱俩一起去镇子。”
阿宝无精打采的坐在廊檐下,手肘支着下巴上,眼皮都耷拉下来了。
青禾走过去,拎着他的衣领子,把他提溜起来,“别跟我这儿装死,过三天我就去接你,我师父那小屋可好玩了,保准你待着就不想回来。”
“可是没有别的小孩,我跟谁玩啊!”阿宝可怜巴巴的仰头问她。
“成天就想着玩,年少不努力,老大徒伤悲,知道吗?”
“不知道!”
“呵呵!”桃杏拎着猪食桶儿,听到他们姐弟二人的对话,忍俊不禁,“青禾真会管孩子,以后也得管管我们家狗蛋儿,我可把他教给你了!”
宝根走过来,帮她拎桶,“狗蛋儿将来也得上学堂读书,最好能考个秀才回来,咱们家祖祖辈辈都没得秀才老爷,我得指望我儿子光宗耀祖呢!”
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
即便是最穷苦的百姓,也想让自己的孩子读书识字。
桃杏笑容很好看,“你呀!也不瞧瞧狗蛋儿有没有这个本事,他要是有阿宝一半聪明,我都要笑醒了。”
沈氏洗了衣裳刚进门,“孩子才几岁,就看出来是聪明还是笨了?我家阿宝聪明没瞧出来,就是皮!”
林贵扛着扁担,从门口路过,停了下,“那个……大妹子,我们家粮食都收的差不多了,今儿就能把地还了,到时你过去瞧瞧。”
青禾刚打包了阿宝的衣服,拉着他要出门,“林叔,傍晚的时候我过去瞧瞧,等有空了,我请你们吃饭。”
林贵现在有点怕她,干笑两声,“不用不用,我田里还有活,先走了。”
林氏抱着茶壶,林诚扛着农具,就跟在后面。
村里人都是见面三分笑,心里咋想不重要,面上不能太寒酸。
林氏瞟着她,“哟!青禾啊!这又是要去哪,你天天往外跑,也真不嫌累!”
“没办法,总得要挣钱,哦对了,林婶,以后要是想要荷叶,跟我说一声声就成,不用偷偷摸摸的去摘,那荷塘里淤泥老深了,陷进去容易上不来。”青禾也是笑眯眯的,可是话却很犀利。
林氏哼了声,“我就是觉得稀罕,才去瞧瞧的,那东西也能挣钱?你可别赔本才好!”
“阿娘,别说了!”林诚拉了下母亲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