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却不得解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疼,李玉衡只觉遍体疼痛,小腹处的绞疼让她疲累而无法歇息。似有什么东西,自身体内流出,她拦不住所以只能痛苦着。
有人在耳边吵闹,吵得她不得安宁。她想起来大喊,别闹了她很好。但入耳还是女人低泣声。
熟悉的声音在唤她,在不停地喝骂着所有人。不是她们的错,是本宫自找的。李玉衡在心里嘲笑,撕裂般的疼痛将她游离体外的灵魂扯回,她费力挣扎着,努力张开眼睛。
先入眼的是一片白光,李玉衡的眼睛被亮光照得生出眼泪,视线朦胧里只能看到事物大致的轮廓。
“玉衡,你醒了?明艳,快去喊大夫,快去……”
李玉衡仍未来得及看清所处的环境,但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已情不自禁地弯起嘴角,勾出三分笑意。待视线逐渐清晰,这才看清素色帐子上绣着的合欢花,还有坐在床边一脸关切的李玖。
“玉衡,你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李玖熬了两天一夜,双眼通红眼下一片青影。终于等到了李玉衡醒来,激动地不能自己,伸手抓上了她的手腕,去试她额头的温度。
“……本宫没事!”
李玉衡想起身,但小腹疼痛让她腰腹无法使力,努力许久也是枉然,依然只能躺在床上。
“本宫这是怎么了,要紧么?”
李玖看她苍白着脸色,问她要紧么,鼻子一酸就要落下泪来,胡乱地在她脸上揉了几把,想把那苍白的脸揉出几分血色。
“没事,不要紧,程太医现在就来,让他诊治一下就好了!”
自从李玉衡出事,李玖便衣不解带地在床前守候,消息传进宫里程太医立刻领着三名大夫前来,时刻等在前院的偏房。
据说来时皇贵妃陈氏给她们下了死命令,若李玉衡出事就要四位太医陪葬。李玖听说后只是嘲讽一笑,若真是出事了几个太医陪葬又有什么用处,尚不及现在一碗补药的用处。
李玉衡几次临危,李玖甚至把自己那个专治疑难杂症的土大夫请来,请他和太医商讨药方。
两天一夜,换了三次方子,现今李玉衡得醒,五个大夫也是各自松了一口气。
程太医程颐匆匆忙赶来,身后的医女拎着药箱。医女急急地悬上金丝,程颐太医坐在屏风后闭眼诊脉,一屋子人安静地等着,不敢发出一丝声音打扰大夫。
程颐抚着长须,示意医女收了金丝。李玖安抚地拍着李玉衡的手背,对她一笑后出了屏风,引程太医外间谈话。
坐在楼下的椅子上,李玖方才敢问程颐情况,再三犹豫后还是问了一句“那孩子,无事吧”。
那日事发突然,李玖赶过去时就出了事,进屋就看到晕厥软倒在明流怀里的李玉衡,顿觉心惊肉跳。月华院一片混乱,李玖当时顾不得许多直接喊出了暗五,暗五抱着李玉衡直接飞身回了潋波院的阁楼。
李玖跑着奔回院子,上了二楼便看到暗五给李玉衡换下的衣物,血渍透出染红的外袍,被随意地扔在地上,暗五点了李玉衡几处穴道,回头对吓懵的李玖说了一句。
“危险,需要请太医,说不定会滑胎!”
李玖如遭雷击,反应过来几乎癫狂,把潋波院的侍女仆妇使唤地团团转。请太医,准备热水,将月华院的两人关进柴房,责令明流和她母亲跪在潋波院门前请罪。
程颐看着李玉衡急切的模样点了点头,露出几分笑意。
“想来是公主受得撞击不大,又素来身体强健,现在已无大碍,老夫开张方子,调养几日就好。只是日后要多加小心,避免再发生意外。”
李玖悬着的心终于落地,起身对程颐行了半福。程颐哪里敢受,急忙侧身避过。明艳极有眼色地端来了笔墨,程颐执笔默下一张方子,吹干字迹后交给明艳。
送走了程颐和医女,李玖方力竭滑坐在椅上,揉着胀痛的额角难受不已。明艳收起方子,看到她面色有异急忙上前帮她按摩,揉捏头部的穴道。
“郡主这几日辛苦,可要请那张大夫来瞧瞧?”
张大夫,就是那祖籍越州的乡野大夫,也是他医好了李玖的沉疴旧疾,医术在太医中也看得过去。
李玖摆手拒绝,李玉衡刚确定无事她就请大夫,这事传进宫里可指不定被人如何编排。李玖深深吸气,起身上楼。
“对了,郡主!”
明艳忽然想起了什么,皱眉小心地问着李玖。
“公主如今安然无恙,那月华院两人和明流刘婆,要如何处置?是否先把人关进暗房?”
李玖眼眸一冷,这才记起潋波院门口还跪着两人,柴房里尚且关着一对母女。前几日李玉衡情况未明她无心去管这四人,如今腾出手来,倒要好好地把这事理一理。
“先把明流她们拉下去好生看着,我看过玉衡再做决定!”
(姨妈第二天好痛苦啊打滚哭^=_=^)(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