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川上了她的座驾——也不尽然,实际上就是来到了这个地方租的一辆车。
有名的牌子,低调的款式,更多的是为了有个私人空间和代步工具,而在汽车的内部装饰上没有什么要求。其它的工作上面的用品大多数都堆积在另外一辆车子里面,所以暂时借出去也没什么关系。
这辆车是专门拿来休息的——反正她长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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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尚川再度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了床上。
头上是洁白的天花板和垂在上方的吊扇。
身体有止不住的虚弱,四肢和加上了沉重的负重一样抬不动,自己也好像好几年没要吃过东西——但是却不是特别的想进食,更多的像是因为错过了饭点,胃部已经不那么大量的分泌胃酸,导致自己饿过了头所以不饿了那样。
虚弱到不想动弹,只能扭转自己的头颅来观察四周。
手臂处插着导管,连接着在床边不断滴液的吊瓶。
洗的干净的白色的围布,一个靠在床上睡过去的人。
自己躺在了医院里。
尚川意识到了这一点。
这是多久没有体验过的感受了?
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以后,几乎所有的伤势都不能在他的身上留下任何痕迹,就算是死亡也无法留下一点纹章。
进医院,可还真是第一次。
自己之前在干什么?
晕倒过去的记忆如同潮水一样涌来。
拍摄了几张照片,然后就突然兴奋了起来,再那之后的事情,就什么都没有印象了。
自己应该是被李春送进了医院了吧。
终于算是能够休息了。
现在也没有什么能做的事情,李春想必也忙活了很久了,正疲惫地靠在床边休息,再喊她起来就有点太不人道了。
尚川闭上双眼,打算继续睡一会。
深沉的睡眠,整个沉睡的过程之中没有之前那样有着像是来自地狱里的低语。
意外地,在再度清醒的时候没有记起自己做过什么怪梦。
实际上尚川的睡眠质量一直在不高,每天睡觉清醒的时候,都感觉自己就像是在中午睡午觉,还没有睡够足够的时间就被人恶意喊醒,来面对这个反转过来的世界,浑身都觉得疲惫。
这一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却是浑身轻松。
病房的窗户被微微地拉开一道缝隙,用来中和医院里的消毒液的气味。窗帘也被一并拉开,在外面是漆黑的一片。
看起来现在是晚上了,只是不知道是刚刚入夜还是深夜亦或则是黎明之前。
再度环顾四周,没有了李春的身影。
病房里现在只有他一个人,安静地可以听到窗户外面的风吹动窗帘的时候拉扯上方的挂钩发出的声音。
尚川用力向后蹭了蹭,借助身后的墙壁和枕头勉强地坐了起来。
把之前被划伤的手指放在了自己的眼前。
它还没有愈合。
只不过在下面已经看不到了红色的纹路和伤口,但大抵上已经安然无恙,更像是脚底那些死皮被刮蹭开来,和书页一样耷拉在伤口的上方。
仿佛所有的特质已经消失在了自己的身上。
曾经的一切只不过是一场噩梦,而现在正要清醒。
可是过往的记忆提醒着他。
他不是无缘无故招惹到李春、伊默、何蕾这几个人的。
甚至连之前那个化妆师,更更之前的杨菲,那些记忆还无比的清晰。
怎么了,这一切。
放在被褥外的双手握了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