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以秦先生的身份,还是暂且呆在聆风楼吧。”
马车内,传出连清珏清厉的声音。
“行吧。”
知道此时自己的身份确实比较敏感,秦苏木便也没有跟连清珏争执,而范遥一扬马鞭,马车便在夜色中,缓缓向皇宫的方向驶去。
……
“皇上,连大人来了。”
御书房内,灯影憧憧。凤钰笙带着些许酒意斜坐在软榻上。
“宣。”
端起桌上的醒酒茶喝了一口,凤钰笙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本来今晚,他应该在敬寿宫与百官一起饮筵,可筵席开始没多久,他就以身体不适为由离了敬寿宫,回了御书房,并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臣参见皇上。”
跟着曹福禧进了御书房,连清珏向榻上之人行了一礼,便垂手不言。
“正逢元宵佳节,今晚朕筵饮百官,连卿以身子不适为由未能前来,怎么如今又出来了?并且还是……一身便装。”
两人相对半晌,皆是无言,只有烛火偶尔发出噼啪的声音。侍立在一旁的曹福禧也感受到了屋内不同寻常的气氛,所以就更是连大气也不敢出。末了,还是凤钰笙率先出声打破了屋内的静谧。
“臣为何来此,皇上岂会不知?”
连清珏看着凤钰笙,眸中闪过一丝失望,接着便是从未有过的决绝。
“连卿这是在……质问朕?”
凤钰笙笑了笑,坐起身来。
“臣不敢。”
连清珏也勾唇轻笑,可这笑中却透漏出一种危险的意味。
“臣只是好奇,不知皇上此举,意欲何为?”
“意欲何为?”
看着虽未穿官服,可举手投足却自有一番威严与风华的连清珏,凤钰笙也不想在跟他打哑迷了。
“不过是朕爱惜连卿大才,不想让明珠蒙尘罢了。”
“那臣多谢皇上抬爱。”
连清珏嗤笑。
“可先前臣也跟皇上说过,这么多年来,臣一直受寒疾折磨,且前些日子又受了重伤,身子孱弱,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嗯,可朕也说过,太医院的御医,尽可为连卿所用。”
“那皇上这是当真不愿放臣离开了?”
想起不知如今如何的顾采之,连清珏渐渐没了耐心。
“这些年来,连卿为了朕与禹国江山,一直尽心尽力,如此得力的臂膀,朕怎么舍得连卿离开呢?”
凤钰笙玩味的看着素来面不改色的连清珏此时居然鲜有的这般不淡定,心里居然有一丝快意。
哼,也亏得那日亳炎国的人刺伤了他,使得他与顾采之的关系公诸于众。虽然先前就多多少少听其他官员说过他与顾采之的关系不简单,可一直以来,凤钰笙都以为似连清珏这般狠厉无情的人,怎么会轻易看上一个相识不久的文弱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