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决绝

。她没有力气挣扎，却不复往日靠着他的心安与甜美。

    回到荣仪馆，商雨去安排离京之事。

    司恬呆坐半晌，来到席然的房中。

    席然正在收拾东西，见她脸色不对，忙问：“怎么了？”

    司恬长吸一口气道：“母亲，你现在就去和他定下婚期，看他怎么说。”

    席然道：“这个自然，我也着急。”

    过了半个时辰，商雨回到后堂，席然便去找他。

    商雨见席然来提婚期，忙道：“母亲放心，这个我早已想到，等回到仓谰，即刻就办。”

    席然放下心来，笑道：“那就好。”

    等她回到隔壁，将商雨的意思转达，司恬的脸色却渐渐苍白如雪。

    他大概是要回到仓谰等裴云旷的一个旨意，和亲联姻的旨意。他仍旧是不肯公开她的身份，也不肯立即和她成亲。若是真要在仓谰成亲，来时那么多的时间为何不办？单单要等到此行之后？大概，他是想着她已经是他的人了，生米做成熟饭，就算娶了公主，对蒙里有了交代，她也无可奈何吧？

    她心里冰凉一片。

    她慢慢走到回廊上，推门而入。

    商雨见她进来，迎上来道：“你怎么了，脸色怎么一直不好？莫不是？”他心里一动，笑呵呵的将手放在她的腰上，在她耳边细细一吻：“阿恬，莫非你有了身孕？”

    司恬猛的一怔，立刻道：“没有。”

    他有点失望，又道：“那你怎么脸色不好，要不要让大夫来瞧瞧。”

    她摇头：“不用了。今天我听皇后说，大梁历朝都有公主和亲仓谰。”

    “是啊，我母亲就是和亲的公主，你忘记了么？仓谰和大梁联姻是件好事，历朝都有。”

    她沉吟片刻，突然说道：“我想在大梁和你成亲，立刻。”她心高气傲，主动说出这样的话已是她自尊的极至。她牢牢看着他的眼哞，等他的回话。

    他却道：“不急，我们回仓谰再说。”

    她一脸的严肃，认真的近乎急切：：“不，我要现在。”

    他侧过头来，笑着搂搂她的肩头：“不要任性。现在不行。”

    她静静看着他，突然淡淡一笑：“好，我不再任性。”

    他笑着点点她的鼻子，道：“我们后日就回去，你没事可去街上看看，可有什么喜欢的东西，只管买了带回去，下一回再来东都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

    她点头道：“好。”

    从他房间出来，她有些眩晕，扶着回廊下的柱子眼前突然一黑。她长吸几口气，强迫自己镇定。她终于肯定了林西燕的话。原来他真的是想和大梁联姻。他要了她，却没有立刻和她成亲，原来是有这样一个打算。她真是没想到他还有如此深的心计。她一直都将他看成是磊落君子，原来她看错了。她心里冰冰凉凉，如坠深渊。

    她在没有勇气将自尊踩在脚下去问他何时才肯娶她，究竟还会不会娶她为正妻。她也无法想象和云意共享这个仓谰王，她若是甘于人妾，又何必拒绝裴云旷呢。她的清高傲气便是穷困也无法消磨，现在更是决绝。

    叫了轿子，她和母亲出了荣仪馆。

    席然只道是陪她上街买些衣服，却不料，轿子一直停在了展府。

    司恬下了轿子，对席然道：“母亲，你等在这里，我片刻就出来。”席然道：“这是谁家？”

    “母亲，回头再与你细说。”

    司恬转身上了台阶，对门口的下人报了自己的名字。

    不多时，展鹏从内里匆匆出来。他听到她来，真是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想到她会突然来此，莫非是为了商雨与他比箭之事？

    司恬见他出来，上前施礼道：“虎子哥，我有件事想要求你。”

    展鹏忙虚扶一把：“什么事？”

    “我想找你借几个人。”

    展鹏一愣：“借几个人？”

    “是，我想在你府里借几位下人护送我的两位亲戚去江下一趟。”

    江下离东都不远，大约也就七八日路程。展鹏笑道：“行，我给你安排就是。”

    司恬又施一礼：“虎子哥，这事你别告诉别人，我那亲戚得罪了人，想躲仇家报复。”

    展鹏点头：“这个自然。什么时候动身？”

    司恬道：“今日。”

    “这么急？”

    “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