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挤出了人群,沈池捧着糕点兴冲冲的来到了奉祁的跟前。
也许是因为人群拥挤,沈池原本平整的衣袍,此时也有些皱了,而沈池也懒得去理会。
他兴高采烈的将糕点捧到了奉祁的跟前,像是邀功的孩童。
“你看!还是新鲜的!”
可是打开一瞧,也不知道方才是不是被挤到了,原本兔子形状的糕点破损了不少。
沈池的动作一顿,似乎是有些尴尬,将还算是完好的一块递给了奉祁,笑容依旧。
“你尝尝,味道如何?”
在沈池满心期翼的目光下,奉祁还是将糕点送入了口中,清雅香甜,入口即化。
奉祁点了点头,露出一个赞成的表情来,“嗯,好吃。”
听见奉祁说好吃了,沈池这才长舒一口气,“走吧,我们再去前面逛逛。”
这条街比起月神街则是安静了很多,人流也是少了很多,奉祁微微敛眸。
看着不远处的街口,奉祁总觉得有些莫名的心慌,突然变得有些烦躁起来。
她摆脱了沈池的手,站在原地却是怎么也不肯走的了。
沈池也是好奇的停下了自己的步子,低声询问道:“怎么了?嗯?”
街口是一家酒楼,似乎是有些久了,外面斜插着的旗子也有些残缺不全。
比起街面其他酒楼的热闹,他便是格外的突出。
就像是立在人群中一言不发的人,总是让人一眼就可以看见,格外的显眼。
大门还是敞开着的,三三两两还是会有酒客出入。
看着有些破败的酒楼,奉祁却是忍不住的轻轻颤抖起来,心口的位置也在隐隐作痛。
沈池又扯了扯奉祁的衣摆,这才将奉祁从恍惚之中拉了回来。
“软软,你究竟在看什么?”
奉祁没有回答沈池的问题,只是将自己的脑袋转到一边。
“没什么,我们走吧,我有些累了。”
面对奉祁拙劣的借口,沈池只是微微勾了勾唇角,眼中带着一丝的玩味。
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好似什么都不在意一般,眸子却是有意无意的朝着酒楼的方向转去。
“既然软软累了,那我们便是回去了吧。”
“闪开闪开!都闪开!”
不远处不紧不慢的驶来一辆马车,两侧的侍卫在不断地驱赶着两侧的行人。
他们皆是穿着暗红色的衣袍,腰间配着长刀,那一块块令牌实在是晃眼。
气势汹汹,来者不善。
看见了皇城的禁卫军,奉祁和沈池都是皱了皱眉。
皇城的人怎么会跑到临冬城来?能调动禁卫军并让禁卫军随行的人可不多。
可是当奉祁看清那辆马车的时候,心中便是明白了。
马蹄疾踏,鼻中打出一个响啼,喷出一口白气,发出老长的嘶鸣。
悠远的车铃随着风声响起,四面丝绸装裹,镶金嵌宝。
被淡蓝色的纱帘遮挡,里面端坐的男子若隐若现。
沈池的脸色也是有些变化的,但是奉祁并没有注意到沈池神色的变化。
奉祁看着人群被禁卫军推开,还没有反应过来也是被沈池拉入了人群之中。
两人退到了最后,低着头,等着这缓慢的马车慢慢行过。
奉祁忍不住压低了声音,“杀心观音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说来也的确是奇怪的,五大长监的任务是保护当今皇帝,从来不会离开皇城。
现在在临冬城看见了杀心观音,难道是皇上离开皇宫了么?
沈池抿了抿唇,“或许只是临冬城动作太大,所以过来看看热闹吧。”
又或许是嗅到了什么味道,害怕被别人抢了先,所以赶紧跑过来了吧。
可是在这样一条大街上,奉祁和沈池脸上带着面具,实在是过于显眼了。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奉祁摘下了自己的面具,紧紧地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当初自己夜入皇宫的时候便是戴着这面具的,现下怕是戴不得的了。
杀心观音慵懒的抬了抬自己的眼眸,看着两侧毕恭毕敬的人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他的手指轻轻的捏了捏手中的佛珠,似乎是觉得有些困了,另一只手撑着自己的头假寐。
也不知道是突然之间看见了什么,他一下子便是睁开了双眼。
随即便是微微抬了抬手,声音有些尖锐,“停。”
“停!”
奉祁一惊,却是悄无声息的将奉祁藏到了自己的身后,随即便是快速的朝着黑暗处跑去。
几乎是同一时间的,上一刻还端坐在马车上的杀心观音,下一刻便是直接高高跃起。
直直的朝着沈池的方向追了过去,这一切发生得很快,几乎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禁卫军也是一愣,但是很快也是叫嚷着追了过去。
总有人会敏感的注意到人群之中的异类,这是当初云戚说过的话。
就像是他当初一眼就看见了奉祁一样,杀心观音也是一眼就看见了沈池。
也许是因为同类相吸,他们都是一样的吧,满腹算计,捉摸不透。
人群顿时便是乱作一团,奉祁皱着眉,渐渐在人群中消失了踪迹。
只是还没有等到奉祁离城,临冬城便是发出了禁令,三日内不得出城。
当奉祁赶到城门的时候,城门已经是被封锁了的。
奉祁突然有些心慌,隐隐觉得似乎将要有大事发生,心中也忍不住的有些懊恼起来。
同奉祁一起被堵在城门的还有其他人,他们都在叫嚷着不平,怎么能进就不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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