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一共有6名士兵和一位贵族失去了生命,还有15个人受伤,这对你来说,可能是个非常痛苦的事情。”伯爵停顿了一下,接着沉痛的说道,“但这实际上是非常平常的事情。”
“你可以看看,城堡中现在有什么和昨天的不同之处。”
杜兰看了看周围,然后他疑惑的说:“抱歉,伯爵大人,我看不出有任何不同。”
“就是这样,”伯爵脸色严肃的说道,“我们的生命自始至终中便生活在死亡之中,我们可能在睡觉中被暴民勒死,可能在耕作中被兽人偷袭,可能在征战时死于弓弩,可能在狩猎时死于利爪,即便是吃饭时,也可能死于毒药。”
“这就是特兰西瓦尼亚。”伯爵最后说道,“杜兰,你很像我。”
“什么?”杜兰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这位声名狼藉但他却感觉异常亲切的伯爵。
“我看到的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非常像我,你有野心,你也有潜力,你外表虚弱无比,但你的眼神中藏着最凶猛的熊都没有的暴虐,而且除此之外,你的眼神中总是透露出无尽的忧伤。”
伯爵没有等杜兰接话,接着说道,“我的父母和我在我小时候被兽人俘虏,我亲眼目睹他们两个在我的面前被杀,我趁着兽人守卫喝醉偷溜出来,从隔壁的几个邻居那里召集起一直大军,将那个部落彻底荡破,将他们一个一个穿在长矛上,但我自那之后失去了一切,家人去世,领地破落,甚至我对兽人的复仇也被人误以为我一个吸血族,呵呵。”
“但我不会就这样放弃,我的领地已经恢复,我的兵马日渐强大,我的领地现在已经接待了你们这样高贵的人物,我已经完成了我复仇,但我从你的身上看到我以前的影子,我已经救赎了我自己,你呢,你能吗,我的孩子。”
阿米蒂斯最初想向伯爵支付双倍赎金以补偿伯爵昨天战斗的损失,但被伯爵一句话就挡了回来。
“从来没听说客人帮主人打了仗还要付给主人钱的。”
于是阿米蒂斯只好作罢,两人和五名还健在的骑士给阵亡的萨克森骑士下葬后,阿米蒂斯和杜兰通过牧师给附近的教堂捐了一笔款子,接着便和伯爵告了别。
“加油啊,杜兰。”弗拉德·采配什伯爵最后握了杜兰的双手一下,说道。
几人离开德古拉山后便一路向西,几天后到达了克鲁日自治省的边界,从那里越过最后的一条河流,最后的一片森林,然后便可以到达建于七座山丘之上的特兰西瓦尼亚学院。
这里的村庄十分密集,几乎是每隔几里就可以看到一个高高竖着的十字架,路两旁是整整齐齐的田地,农人们正在田地里收着本年度的最后一季收成,宽阔的道路上到处都是飞驰的马车,特兰西瓦尼亚学院的庞大需求和巨大能量辐射了整个自治省,“繁华的简直不像是特兰西瓦尼亚地区”,到处都是盛开的花朵和秋日中庆祝丰收的欢声笑语,一些热情的村民将自己酿制的酒和蜂蜜送给过路的客人,他们甚至还有两次被强行留下来参加宴会。
就这样,杜兰在德古拉城堡的痛苦回忆被欢快的气氛冲淡了不少,等到他们离开最后一个村庄时,阿米蒂斯欣慰的发现,微笑已经重新出现在了杜兰的脸上。
他们越过一个山丘,阳光从云缝洒下大地,照亮了那建立在七丘之上的帝国。
“到了。”阿米蒂斯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