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舒服又困乏,又清醒又混沌。
“主子!”阿圆终于停下了喋喋不休,发现了主子的走神,有些埋怨但也有些心疼“主子,你不是睡着了吧!”
吉宗掀开帕子,蒸的满脸潮红,看向阿圆的眼神都有些朦胧了。得,这是都白说了!阿圆咽了口唾沫,替自己的口舌不值。
“主子,说归说,你还是去看看那位吧。”阿圆努努嘴,指向一个院落。倒不是她小心眼儿,而是这王子出身的,来了就要独占最好的院落,她不强硬点儿,主子的东西都要被他们送院子里搬出去占了主子现在住的院子了。鹤君嚣张不嚣张,也赶不上这位啊!人家也有话说,鹤君和我们主子能比么?鹤君顶破天是个将军的儿子,我们主子是王子!知道嘛!将军见了也要礼遇的。
阿圆更气愤的在这儿,你说这将军都主政这么多年了,眼瞅着就要第六代了!平安京那边还自诩出身高贵,公家总要压武家一头!你高贵,你有身份,你别自己巴巴的赶来啊!急什么啊!咱们也没准备好迎接您不是?来了横挑鼻子竖挑眼的,谁不知道公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你在明白人面前你装什么装啊!天皇一年才拿多少供奉,你不过一个亲王儿子,摊到你身上,一年有几十石不?看看你们来时的行头!还得按照武家的规矩来,出行仪仗都得将军说了算,到这儿嚣张什么?谁也没想笑话你们,瞧轻你们。可你们能不能别净干些让人瞧不起的事儿啊!作威作福的,这主子还没开口呢,你顶多半个主子,张什么嘴,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说的话倒轻巧,还越过主子去了不成。到这儿发泄多年被将军管制的不满,报复社会来了,切。
阿圆的气势被吉宗泄了,也懒得再把这些圈儿话来回的说了。这些天,她感觉自己都快赶上怨妇了,让那院子里的人都快折磨的精神分裂了。你周到,他们就上脸什么话都赶接,什么口都敢张;你敷衍,他们就横眉冷对千夫指,好似你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公事公办,他们就说你克扣他们,没这个规矩,规矩如何如何,好像只有公家的人才懂规矩,武家的人天生就是野人似的;你对他们视而不见,他们也能冲到你面前来挑衅。那什么王子身边跟来的那群男人,哪是男人?简直就是一群会移动的问题制造机。你总不能打他们吧?好赖还有主仆之别,还要看在主子的面子上,给那人留点儿体面不是。
“总之,主子,您这是孽缘啊!当时在河边上,这仇就不知道是怎么结上的!”阿圆见吉宗终于从浴桶里泡的粉红粉红的爬了出来,认命的捧上了衣服。吉宗还是习惯自己动手,谢绝了阿圆的帮助。
“什么河边?” 吉宗停下手里的动作,疑惑的看向阿圆。她是没听进去阿圆刚刚都说了些什么,但有关的信息她还是要掌握的。不然,一会儿去见自己的“丈夫”多被动,多尴尬啊。
“大井川啊!主子,你还记得那个有几分姿色却随便抛头露面的公子么?还有他身边那个活像从面缸里捞出来的老男人!”阿圆知道主子一句都没听进去,已经出离愤怒了。
吉宗被阿圆的描述逗笑了,不过也形象的让她想到了一对主仆。先闯入脑海的,就是那个眉间一点殷红的男孩子,还有那双含嗔的柔媚双眼。进而想起了大井川边上,渡河那一段儿。也想起了阿圆和那男孩子身边人的嘴仗,阿圆这是还不知道那孩子跟德川纲条眉目传情呢。就这么嘴下不留情,要是被她知道了,还不得说的更凶。吉宗玩笑的想着,却觉得不对,不对吧,这不是嘲笑自己被人带了绿帽子。
轻轻把湿发挽了个髻,用根木簪子一别,一如她平时的样子,赤脚踏上木屐,穿着白色的浴衣,问“哦,是他们啊?”对于吉宗难得的一点儿呆愣,阿圆捂嘴笑道,别怀疑,他们就住在那个院子里。阿圆隔空点了点!倒是识货,选了鹤君生前的院子!挑来挑去,又是风水又是朝向的,说到底,还不是看华丽不华丽。“主子,您去了可得小心,像您这样娶了王子的,那同不同房,还得他身边的老男人说了算!”
吉宗临出门,阿圆在她身后幸灾乐祸的来了这么一句。吉宗脚下一个趔趄,险险站住,继续前行。摸了摸鼻子,心想,,看样子这帮人是真把阿圆得最狠了,可见他们功力不一般。正了正衣衫,郑重的向那个院子,向她的夫君走去,可是,她松散惯了,没有意识到,她现在的穿着本身很不郑重,而在一些人眼里,这会上升到态度问题!